1错分钗(2 / 2)
停靠的大船,慢慢驶动了。
码头站了不少人,都在挥手,有人喊着:“薛大夫,此去长安,一路顺风。”
幼青站在甲板,眼也渐渐湿润了。
浩荡的江风中,扬州的十里繁华,烟柳翠幕抑或朱门锦绣,渐渐都隐在了巍巍扬扬的江河之下。
船舶一路经停,渐离长安愈近。
晨雾渐散,日光明明。
幼青站在甲板之上,扶着阑干望向江水之西,长安遥遥地藏在云雾之中,迎着曦曦的日光。
沈文观走上甲板时,一时愣了神。
那人身前是大江大河,衣袂翩翩轻扬,而独独眉如点翠,眼含漆墨,通身如玉人般剔透,立在那里安静又凛然,恍若神仙般不容亵渎。
玉葛揽着斗篷上来,先头怕幼青着了凉就去拿了,急急地给人披上,一转头瞧见沈文观仍愣在那里,就唤他。
“二爷,可是有什么事?”
沈文观这才回过神,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请幼青一同用膳。
幼青心里思量道,这种小事,还要劳得他亲自来?定是还有别的事。但她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随着去了。
厅堂里丫鬟仆妇已备好膳食,柳姨娘正躬身布菜,瞧见幼青来,忙福身请安。
待用罢膳食,丫鬟又摆上茶水,幼青漱了口,净了手,三人方始说话。
沈文观嫌不尽兴,命人热了酒来,以庆贺自己升迁之喜,又朝着幼青道谢这扬州两年。
柳月也同幼青道谢这两年照拂,只不过因着怀孕,只得以茶代酒。
幼青终是等到了回长安这天,心中自是也高兴,但她酒量不大好,只端起酒盏浅浅啜饮了一口,可就这一口,颊上便飞起一抹红。
沈文观端着酒盏,又入了神。
忽地想起两年前的光景,那时他心中只记挂着柳月,可柳月出身风月场,他同家里闹了个翻天覆地,最后也只换得柳月入府为妾,而他在父母之命下,同薛二成了婚。
那时,他何曾想过,会有一日如此和美地同她一齐用膳。
更不曾料过,她竟是如此女子,在扬州济世救人,治时疫,立女医馆,教女子习医,桩桩件件皆是大义。
而且,她也不曾苛待过柳月分毫。
他还是望着她好的。
只是那一桩子事却是头疼……
幼青吃了点酒,斜倚着软枕,同柳月闲话,说起扬州美食风情。
二人又说起昨夜动荡一事,此路并不大安定,有盗贼夜里袭船,幸好是随巡盐御史一同归京,一切皆是有惊无险。
至掌灯时分,幼青便起身回去了。
茜纱窗下,铜台灯明。
幼青数着灯花,同玉葛下棋,哈欠接连,瞧得玉葛直笑。
“小姐既是困了,怎地不去歇息?”
幼青摇摇头,神神叨叨:“不能睡,一会子有人来找,反要吵醒我的。”
下一刻,玉葛往棋盘上落了一子,而后便望着幼青笑,立刻就听得哎呦一声“我下错了”。
幼青急急地要拾起棋子重下,却被一把按住,玉葛笑道,“小姐又耍赖,落了子,岂是能悔的?”
幼青一甩帕子:“好,我认输了,我就想吃盘透花糍,你偏要与我比下棋,我哪里下得过你。”
玉葛道:“小姐,亏你还是懂医的,你今儿都吃了两盘了,断断不能吃了,你吃着又无甚滋味,何苦多吃?”
幼青自有一番说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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