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水无定九(2 / 2)
“是。又不算是。”
似乎是觉得隐瞒不是最好的做法,他说:“你父亲被抽走魂魄,只剩一具空壳,而你母亲变成了地缚灵。”
桑禾缓缓抬起头,对上御极凝视她的双眼,两人相视无言,少女唇动,终无话沉默。
御极暗暗猜测她此刻所思,接道:“魂归,空壳可塑。但地缚灵介于生人与死人之间,无肉.体,无意识,他们拥有与肉.体相当的可变化实体魂影,这也意味着他们不能像普通邪祟直接祛除,只有找到缚住他们的怨气或执念才能化解。”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死?”
御极叹了口气,他转身走回夏桑禾面前,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她,像把她圈在怀里。
“夏桑禾,他们死了。”
“生下天带灵根的凡胎,家族必有伤亡与劫难,就像杨倩,她的母亲当年因她而死,本来殷厚的族运也是受她缘故而受到影响。”
桑禾反驳:“不对,是杨文博自己作孽才破的产。”
“表面看是如此,实际呢?你可知杨倩出生后,她族内有能力的亲人皆被邪祟缠上,贪鬼,魅妖,地缚灵……外受分崩,内受离析,再殷厚的族运也不过转眼云烟。”
“可是星君曾说倩倩的命格跟我一样……”
“所以呢?”
“遇见你之前,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前,我一直平凡,也拥有平凡的幸福。”
御极嘲弄地冷哼一声:“你在怪我?”
桑禾想说不,可心底有她无法掩藏的嗔怨,她无法不承认。
“你可知有种人生幻境叫做‘花非花,雾非雾’?”
御极瞥向远方的模糊一团,神色淡漠而孤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想什么。
“花非花,雾非雾?”桑禾默默跟念,琢磨他的意思。
“嗯。”
他一步步压过来:“对应的还有下一句。”
“什么?”
“夜半来,天明去。”
桑禾觉得熟悉,再念几遍反应过来,这不是白居易的诗吗?
“真有闲调,竟还吟起了诗?”
下秒,桑禾回味过来,她拧眉,疑惑道:“难道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然呢?”御极微俯身,深邃眸眼似乎真能看透她的一生,“这就是你今生的谶语。”
他突然靠近,桑禾下意识后撑雪栏,别目再抬,她的双眼也在黑影与火芒摇曳间染上幽明。
御极:“我虽看不见你的前尘来世,但我能看到你今生的命格。”
“你今生有谶,爱你者、你爱者,皆因你,或不因你,都会变得不幸。至于你为什么前半生能有平凡的幸福,不过是有人在为你遮挡……”
御极定定凝睇她,她的双眼很清澈,像冰泉下含水透润的琉璃,御极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缱绻,这份缱绻引他再度俯身,欲将她更加范围内收入眼帘。
桑禾一时承接不住他的威慑,更准确来说,是他眼神带来的侵略,目光躲闪间,她干脆垂眸盯他下巴。
“因果注定的命格,该来的总会来,时间问题罢了。”
御极眯起眼,藏住的情绪变得隐晦不明,“夏桑禾,你逃不掉,也不需要逃。”
“……”
待夏桑禾回过神来,御极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很长距离。
火兔随御极步调在身前带路,光源映照他闪耀光芒的背影不断往前,他似乎刻意缓慢,默默等待她,指引她。
长冰雪道,回头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回头?
不要。
桑禾终于愿意以决绝的气势小碎步跟上。
她再也不做只会逃的废物了。
*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步调相致停在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