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比赛(1 / 2)
眼前是一叠四方油纸,散发着甜腻的糕点香。
油纸移开,露出两道月牙儿似的眼睛,楚宜笑递上一只毛笔,指了指地上端放的砚台,“有什么烦恼就写下来吧!”
墨无痕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看。
“怕我偷看啊?”楚宜笑两手分别捂住一只眼道,“你写,我不看。”
墨无痕自她手里抽出油纸,晃了晃,“写下来,烦恼就能不存在了吗?掩耳盗铃罢了。”
“你不写我写。”楚宜笑夺回油纸,蹲在地上挥笔写下一串字,墨无痕念道,“烂黄瓜滚出……你写的是些什么鬼画符?”
楚宜笑对着“China”吹了口气,墨迹干得飞快,“是只有聪明人才看得懂的密语。”
墨无痕:“……”笑了笑,他道,“看来楚三姑娘心里也不痛快。”
大半夜睡着觉就被隔壁自诩情深的未婚夫疑似做恨的噪音弄醒,换了谁谁高兴?不过楚宜笑的气恼七成来源于“扰眠”,三成来源于对于历史妖姬的“同情”。虽说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对于一名纯爱党女战士来说,看见不把女人当人的烂黄瓜,还是有种想要抡刀拍黄瓜的冲动。
油纸折成纸飞机,哈一口气,向后撤身,手臂用力,又恰好是顺风,暗黄机影乘风而上,飞出数尺后扎入滔滔江水不见了踪影。
“要不要比一比?”楚宜笑朝墨无痕一挑眉,“输了的人给对方十两银子怎么样?”
“你有银子?”墨无痕亦是挑眉道。
“我不会输。”楚宜笑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从小到大,从无败绩,所向披靡!”裤衩时代的孩子王,凭着一手精湛的纸飞机技术收获一群前呼后拥的小迷弟。
是男人就有胜负欲,更何况是墨无痕这种从小到大样样出挑的人,他点点头,“可别把这个月的月钱输光了。”
一刻钟后。
墨无痕取出荷包里的最后一片金叶子,面无表情地拍到楚宜笑手心。
看着某人乐得合不拢嘴、一片一片细数丰硕战果的傻样,墨无痕摊摊手,“认输。楚三姑娘厉害。”
“那是!”某人毫不谦虚,“少主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能与我一较高下!”
“大言不惭。”墨无痕轻嗤了声,又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些油纸?”
“上船前买了些零嘴。”楚宜笑道,“不过那些糕点光看着好看,吃起来却不怎么样,对我来说太甜了,简直要把人给?死!”皱了皱眉,还摇了摇头,“丹朱也不爱吃,所以下午都被我扔江里喂鱼了。”
墨无痕:“……”
见过贵妇人站在湖边投喂鱼群的,但站在高船往浑浊不见鱼影的江水里投喂糕点的,眼前这位是第一人。
不等墨无痕表示他的无语,刺耳的吱呀声刺破流水潺潺的静夜。舱门被人推开,一个红色影子踉跄而出,险些一个没站稳软倒在地。
那人蹒跚至月光下,楚宜笑这才看清了她的脸,白皙的脸颊泛起五道红红的指痕。
果然是红玉。
她的发髻显然是整理过了,松垮垮斜插一只玉簪绾在脑后,穿戴也算齐整。如果没有锁骨处大片的红痕与几乎虚到脱力的身躯,她瞧起来与白日里并无二般。
她勉强支撑着身子走到围栏旁,走路时两腿分得很开,几乎是一步一顿。围栏下的守夜人听到脚步声后惊醒,骨碌一下爬起,挑灯给她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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