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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有陪你一点一点理清这一切的必要。这不是我的责任。”
她直白地拒绝了他,措手不及。
看着她的表情,樊雁舟终于认清一点:他以为的突破口、两个人的新起点,其实是他的错觉。
一个人从头到尾演了场独角戏,还有第三者的观看,樊雁舟笑容消失,嘴角的弧度变的难看。
“……很好。你很好。”
“姐姐确实很好。”濮怀玉回答,“樊先生,如果你再纠缠姐姐,就没有任何风度可言了。”
男人拂袖离去,没有回头一次。
任务没完成不要紧,濮怀玉觉得自己终于走了软饭运,全程躲在濮曼吟身后出了口气,扭头:“姐姐,我们走??”
濮曼吟看着樊雁舟的背影,就像凝视湖上再也不会归来的船只,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们两人谁用情更多,谁状似有情实则无情,濮怀玉再清楚不过。然而,看着这双用来注视另一个人的眼睛,她很难过。
夜幕降临,她们道过晚安,各自熄灯。
濮怀玉睡不着,但明天还有早课,下午则需要上班,她强迫自己睡。
这时,系统用宝宝音色模仿起濮曼吟哄她睡觉的哼唱声。
“你记得还挺清楚。”或许是心理作用,濮怀玉真的感觉到了些许困意,“不过,你跟姐姐的声音……不太一样。”
系统见缝插针显示邀功:“我们培训体系里就没有哪个系统还有哄睡宿主的功能,我可是第一个!第一个哦。”
濮怀玉不出声了。就像高中时代打篮球打累了,回家倒头就睡。
那三年,是系统的失误所造成的空白的三年。只有相依为命的姐妹,妙语连珠的课堂,和为考哪所大学烦恼的午后。
系统听着她的鼾声,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变成小女孩。”
睡着的女孩已然听不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濮怀玉发现濮曼吟的状态不如一开始入职的时候。换个说法,不如有樊雁舟敲打的时期。
她不用去接濮曼吟了,因为濮曼吟需要加班到很晚,到家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妹妹,她只是弯起眉眼,说“总是辞职像什么话”。
“邹总没有辞退我,她只是给我布置了很多任务。”濮曼吟开玩笑,“我第一次看到Johnny真正可怜我的样子。??他确实是gay,所以可怜人的样子不太一样,很有意思。”
濮怀玉只关心她的处境:“说明Virginia在忌惮什么。”
“我不知道她会忌惮多久。”濮曼吟瘫在沙发上,像一枚生锈的螺母,“……不过不重要。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不会放弃的。”
比起经纪人助理,她还需要直接接受邹依桐的指令。邹依桐特意让她去取樊雁舟送来的花束和首饰,就差让她“出差”??担任两个人约会时的拎包小妹。
“曼吟,我们就先走了。你记得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忙完再走,我明天会看。”
“好。邹总再见,樊先生再见。”
男人没有看她一眼,任由邹依桐挽着,两人上了他的迈巴赫。
真的被当成物件的感觉很不好受,濮曼吟努力调节,却仍在无数个细节突然被三个字统治了理智:自找的。
她接受了樊雁舟的好意,跟他重归于好,就能拥有尊严。但这是个伪命题,濮曼吟正是因为难以感知到尊严,难以感知到自己身边人的尊严,所以才坚决不做最先屈膝的那个人。
……错了吗?
当濮怀玉蹑手蹑脚起夜,看到的便是微掩的房门后,握着双亲照片自言自语的女人。
借着灯光,她费力地看向父母失真的脸,就像花屏的老式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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