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回京（1 / 2）

方木然没有请代涟进来，而是亲自在门口见了他一面。

她身后‘关门谢客’四个大字尤为明显。

虽说是见到了人，代涟莫名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眼前这位方郎中身量纤纤，眉眼清淡，倒是与他所听闻的不甚相符。

“近日总觉得肠胃不适，想找个机会来请方郎中看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今日终于有时间了，却不巧碰上方郎中有事。”

代涟说话就跟个教科书一样，咬文嚼字的，方木然耐心听他讲完。

“我已经很久不看诊了，况且你那里不是有郎中。”

代涟听后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微微扯了扯嘴角，朝方木然眨了眨眼。

像是在说：你不是都懂么。

方木然沉默。

初来娄家港那时，她就有到药食铺附近看过，里面是有郎中坐诊的，不过一眼就看出来那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代涟也不必把话说全了，方木然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不过但看他现在这样，也不像是哪不舒服来问诊的。

一丝轻笑从头顶传来，不带有任何情绪，倒像是舒了口气，方木然看了他一眼，说道：“行吧。你还有事吗？”

“没事，只是来打探打探敌情。现如今我药食铺的生意被你这里分走了大半，我来看看有何玄机。”

“那真是不巧了，今日不营业，我也马上要走了。”

代涟自然是看到了里面的板车，问道：“多久回来？”

方木然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一定，不用等了。”

“也好。”代涟点点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见方木然也没话，便告辞了。

方木然看着他离开，转身进门的时候顿了脚步，伸手把牌子摘了。

不挂也罢。

小昭在门里看了全程，整个人都木了，见方木然进来，有些不解：“姑娘什么时候跟洋人这么熟了？”

方木然拧眉，“熟吗？”

“感觉你们说起话来挺熟的。”小昭细数，“他还关心你多久回来呢。而且还直截了当的说来刺探敌情，这哪是‘敌情’啊，啧啧。”

方木然有些无奈：“这倒是他的优点。”

熟不熟的另说。

但为人倒是坦荡。

其实他若是暗戳戳派人来医馆，装作个病人打探消息，方木然未必能察觉出来。

就算是他亲自来了，也大可以找个别的借口。

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大咧咧站在门口，直说是来‘打探敌情’的。

说医馆抢了他家的生意，但语气中还真没有什么不爽的情绪，倒像是单纯的在陈述事实。

真是奇怪。

方木然想不透这人是来做什么的，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又走了，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不过论起来，现在的形势更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