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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的愧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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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听松只是静静等着,他很清楚江弃言会做出什么选择。

好像犹豫了很久,其实也就只是写了几个字的功夫,软软的小身体便靠了过来。

带着一丝因为胆怯和激动的颤抖。

如此,令人愉悦。

蒲听松慢慢写着字,左手就放在江弃言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好像是一种威慑又好像只是安抚。

江弃言很想亲近先生,他想了很久了。

可是他不敢,他的愧疚有更深的缘由,从很久很久,大概一年以前,蒲听松愿意收下他的那一刻,内心的歉意就已填满他跟先生相处的每时每刻。

先生的父亲,死于他父皇之手。

先生越是对他好,他便越是感到不安。

大约是一个盛夏的午后吧,蒲听松帽簪红缨,胸前挂着大红花。

那一年科举加试,他先生以十二岁的年纪拿下了绥阳立国以来的第一个同年三元。

既是帝师一脉的人,便直接封了帝师。

那一天,江弃言原本是不抱任何期待的。

那时蒲听松守丧期刚过,蒲老爷子刚刚下葬三年啊。

蒲听松看着他的眼睛很深,他读不懂里面的情绪,只是觉得胆战心惊。

“怎么不跪呢”,很轻的询问,“是要跪的吧?”

这么轻的声音,却吓得他一抖,腿软的不行。

站是站不住了,他诚惶诚恐地跪下,小小的脑袋顶还没有蒲听松小腿一半高。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一只大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很乖。”

蒲听松的抚摸是如此漫不经心,看他的眼神就像在挑选一只是否乖觉的小宠物。

“我很喜欢你”,蒲听松似是满意小宠物的听话,终于结束了挑选,不紧不慢的说,“以后,你可以叫我先生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他……有先生了?

“可以抱你吗?”仍旧是询问的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可以……可以的。”

其实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抱过他呢……

江弃言感到很是自惭形秽,蒲听松把他抱上腿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抖。

太珍贵的好意,太来之不易的怀抱,他……竟不敢触碰。

他窝在蒲听松怀里,一动都不敢动,他想让先生抱久一点,于是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有那么怕吗?”蒲听松又开始问他了,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只知道抖。

好在蒲听松也不需要他答,只是将手指停在他衣带上,轻声,“可以吗?”

先生要解他衣带?

巨大的惊恐笼罩了他,可三息后,他仍是答了与之前一样的答案。

“可…可以的。”

于是衣带被一点点抽出来,衣衫散开的瞬间,江弃言没忍住,哭了。

好难过,也好难堪,先生什么都看见了。

蒲听松似乎并不惊讶,手指划过那些青紫斑驳的伤痕。

“我说呢,怎么都走不稳”,蒲听松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有伤么。”

蒲听松把他放到桌子上,俯身在抽屉里找药膏。

他就很安静的坐着,闷不吭声掉眼泪。

蒲听松一抬头,看见他还在哭,便眼神无奈的笑笑,“乖,给为师一点时间,以后不会让你挨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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