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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圈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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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名这苦肉计出奇有效,两人很快冰释前嫌,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亲密无间的友人。

只是,江弃言心里还是怀了一些事,并且他隐隐约约感到方无名仍对他有隐瞒。

方无名带着他用柴房里的圆木段搭小房子玩。

但他时常走神弄塌一小块,于是他们不得不又从头再来。

直到晚霞把遗落在角落处的积雪印成浅红,他们也没能搭出个名堂来。

“不玩了,方哥哥,你跟我来”,江弃言拍了拍手中的木屑,用已经干净的小手主动牵住方无名的手,“晚上你睡这里会冷,我带你去找先生……”

“那就”,方无名并未推辞,他握紧江弃言的小手,“多谢言言了。”

“应该的”,江弃言领着方无名在过廊里走,“我们是好朋友。”

“对,我们是好朋友。”方无名点点头。

江弃言垂了眸子,没让方无名看清他眼中的低落情绪。

先生曾跟他讲,挚友应当相互扶持无所隐瞒。

可如果是有原因的隐瞒呢?

他有点迷茫了,虽然他接受了方无名的道歉,却还是会有些芥蒂。

江弃言到底是年纪小,不经事,稍微复杂一点的东西就要想很久,还是反复纠结无法下决定。

平心而论,方无名与他有很多相通之处,他觉得有这么个朋友也不错。

可不做朋友的理由有太多,而能做的理由似乎就这么一个。

江弃言走着走着,就把脑袋越垂越低了。

想不明白,好难啊。

要不等独处的时候问一问先生吧?

江弃言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能不能做朋友这样的事都要求助先生……

江弃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书房门。

蒲听松正埋头看着奏折,绥阳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可人算到底比不过天算,陈仓今年入秋时发大水,淹了不少庄稼,这第三波救灾的事还要尽快安排下去,要不等严冬下来,又要死一批百姓了。

各地粮食都紧缺,帝都存粮也不多,还要精打细算才好,否则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没多大意义。

一番思索过后他正要下笔,门就开了,从外面探进一个小脑袋。

“不敲门也不进来,小弃言是正打算偷窥为师?”

毛笔被搁在笔冼上,蒲听松左手撑着头,打趣那脑袋在门里身子在门外的小人儿,“说话啊?偷窥被抓了个正着,连话也不敢说了?”

江弃言把门缝拉大了一点,露出身旁的方无名。

目光一瞬交错后,江弃言忽然感到书房的温度降了几分。

蒲听松将目光落在他和方无名中间。

好的很,这就已经手拉手了。

“弃言”,蒲听松声音依旧温和,“你过来,站近点,说给先生听听,找先生有什么事?”

“肚子饿了吗?”

明明就跟平常一样温柔,可江弃言不知为何,总觉得先生语气怪怪的。

他一抖,条件反射要松开方无名的手,可方无名不知道是被先生吓着了还是怎么着,反而加重了力气不让他放手。

“小朋友”,蒲听松屈起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我家小孩想让你放开他,你没感觉出来么?”

蒲听松的寒气并没有波及到江弃言。他便不明觉厉。

可一旁的方无名却感觉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逼得他不得不松手。

“过来”,蒲听松这才露出点笑意,温声询问,“什么事?”

江弃言看了方无名一眼,只一眼,便回过头走到先生面前。

他将自己的想法与先生说了一遍,蒲听松想了想,揉着他的脑袋道,“这样啊……那就让老管家安排个房间给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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