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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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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分明的指尖捻着一枚黑子。

窗黼半支,朦胧雨丝飘摇落入屋中,零星落在孟庭桉手边。

宋纾禾一时失了声,安安静静立在门边。

孟庭桉眉眼温和:“怎么站在那里?”

他亲自为宋纾禾解下淋湿一半的斗篷,又盯着她喝下姜茶,期间还有空下了五子。

“筵席结束了?”

宋纾禾如实道:“还没。”

她面露迟疑,斟酌道,“哥哥,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王爷。”

孟庭桉不语,静待宋纾禾的下文。

不知为何,他这样,宋纾禾反倒惊慌失措:“我那时并不知他在那里,若是早知道,我定不会从那边回来。”

宋纾禾说得急,差点呛住。

“慌什么。”

孟庭桉一手抚着宋纾禾的后背,“慢慢说。”

雨打芭蕉,窗外树影婆娑。

宋纾禾枕在孟庭桉膝上,昏昏欲睡。

她低声呢喃:“我们没说什么,兴许他今日是过来寻孟老爷的。”

孟庭桉轻声:“嗯。”

宋纾禾半梦半醒间,好似听见李管事的声音,抬眼望去,果真见孟庭桉手中多出一物。

铜胎画珐琅蓝花圆盒精致小巧,盒中红袱装着一只彩色锦鲤。

锦鲤大大张着鱼唇,像是要吞下庞然大物,又或是些旁的什么。

“怎么是空心的?”

宋纾禾接过,面露惑色。

倏尔,她脸色一白,惶恐不安望向孟庭桉。

她一点点往后退开。

甫一动作,手腕立刻被孟庭桉握住。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孟庭桉眸色不明,他唇角勾起浅浅笑意。

“绒绒不是喜欢锦鲤吗?”

暖阁还未掌灯,光影昏暗,耳边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

宋纾禾鬓角沾染着点点泪珠,纤长睫毛颤动不止。

她早该知道,孟庭桉这样的人,即便生气,也是不动声色的。

居于高位之人,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宋纾禾还记得自己离开阁楼的那一夜,她亦步亦趋跟在孟庭桉身后,心惊胆战。

虽说还在自家府上,可宋纾禾除了阁楼,从未在府上闲逛,自然也不认得路。

孟庭桉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如行风。

宋纾禾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她不知孟庭桉是何时放慢脚步,只知自己撞上孟庭桉后背的那一刻,脸色定然惨白如纸。

养父养母都不敢得罪的人,她自然也得罪不起。

“怕什么。”

意料之中的怪罪并未落下,孟庭桉眉眼温润,不疾不徐牵着宋纾禾的手往前走去,“走罢。”

月色柔和轻缓,斜斜落在两人脚下。

宋纾禾忐忑不安,一双眼睛怯怯,时不时抬眸瞥向孟庭桉,又飞快收回视线。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被养父养母送到孟庭桉身边的,也知道自己日后不会再回到阁楼。

宋纾禾犹豫不决:“……你、你不生气吗?”

那是她自筵席后,同孟庭桉说的第一句话。

孟庭桉转首回眸。

大片大片的树影落在孟庭桉脸上,宋纾禾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见他很轻很轻笑了一声。

“不会。”

“那你生气,会打人吗?”

孟庭桉再次驻足,檐下悬着的绫纸灯笼摇曳,烛光如金箔洒落在孟庭桉眼中。

他沉声:“他们打过你?”

“没有。”

兴许是知晓宋纾禾身上不可留疤,养父养母只会打骂跟在宋纾禾身边的聋哑婢女。

宋纾禾记不清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出府路过湖边时,竟看见湖边横亘着一只死去多时的锦鲤。

贵客上门,府上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死物出现。

“不用怕。”孟庭桉声音平和,意有所指,“人心不足蛇吞象,兴许只是被水撑死了。”

锦鲤本就是倚水而活,怎会被水撑死。

宋纾禾以为孟庭桉是在敷衍自己。

可今时今日,她才知道,锦鲤也有可能被水撑死。

她也……快了。

……

暖阁再次掌灯。

宋纾禾三千青丝低垂,挡住了隆起的腹部。

羞赧的双颊如彩云飘荡,她一身素白锦裙,瘦弱身影立在书案后,为孟庭桉磨墨。

红袖添香,昏黄烛光中,宋纾禾红唇紧抿,双手双脚都在打颤。

快要站不稳了。

终于,宋纾禾再也站不住,她小心翼翼往孟庭桉一步步挪去,深怕不小心落下什么。

宋纾禾走得极慢极慢:“哥哥。”

素手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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