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脸上的羞赧褪去,宋纾禾双手捧画,细细端详。
孟庭桉指骨轻叩在案沿:“……如何?”
宋纾禾实话实说:“哥哥画的,自然是好的。可惜这不是雪浪纸,托不了墨。”
想来孟庭桉作画是临时起意,不然下人也不会这般没有眼色。
孟庭桉垂眼:“确实差了点。”
宋纾禾不知孟庭桉是喜是厌,试探道:“雪浪纸应是在后面的马车,哥哥若想画画,我让冬青送来?”
“不必了。”
孟庭桉眸光晦暗,修长手指捏着宋纾禾的珊瑚耳坠,一点一点用力。
孟庭桉轻描淡写,意有所指。
“纸上作画还是差了些,换别的罢。”
山路蜿蜒曲折,九九八十一弯。
宋纾禾脸红耳赤,说话磕磕绊绊:“哥哥,外面……外面有人。”
隔着一道墨绿车帘,隐约还能看见车夫的身影,还有若隐若现的鸟鸣。
孟庭桉不言,那双黑色眸子仍然淡淡。
宋纾禾一张脸涨红。
须臾,她缓慢抬起手指。
宋纾禾双唇紧抿。
杏花镶边石榴花卉纹狐裘垂落在地。
落日熔金,昏黄光影朦胧,透过锦纱木窗,无声落在宋纾禾心口。
青玉镂雕璎珞高高搁在高几上,宋纾禾身前空无一物。
沾着油墨的蟹爪笔冰凉,宋纾禾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沾染着油墨的笔尖往外一滑,正好掠过雪上那一点红梅。
宋纾禾双颊绯红,僵硬着身影不敢再乱动:“哥、哥哥。”
孟庭桉面色从容,半点慌乱不安也无。
他声音很轻很轻,如鸿雁掠湖:“别动,绒绒。”
他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于宋纾禾而言,越发的煎熬。
晚秋的天,朔风凛凛,宋纾禾却是汗珠涔涔,不知是热的还是羞赧。
汗珠自鬓角滚落,正好滴落在孟庭桉手背。
孟庭桉扬眉,目光不动声色掠过宋纾禾汗津津的一张娇靥,他唇角带笑。
“怎么出这么多汗?哥哥让他们撤下暖炉?”
话落,扬声欲喊人进来伺候。
宋纾禾吓得惊魂未定:“不要!”
攥着孟庭桉衣袂的手指力道加重,宋纾禾声音都变了调。
“哥哥,别让他们、他们进来。”
能在孟庭桉身边伺候的,哪一个不会察言观色。便是知道他们进来连抬眼都不敢,可自己如今衣衫不整……
宋纾禾眼圈渐渐泛红,咬着红唇呢喃:“我、我不热的。”
孟庭桉唇角的笑意敛去,淡漠出声:“是么?”
他最是不喜欢宋纾禾撒谎的。
宋纾禾听出他话中的怒意,慌乱改口:“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见人。”
心口起起伏伏,那一只彩蝶只得了半边羽翼,俏生生立足于红梅上。
孟庭桉无声万春,随手抄起一旁的茶盏,半杯热茶泼在暖手炉上,溅起一地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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