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事起4(1 / 2)
“那银针,是玄玉门之物?”
祝轻时颔首,道:“玄玉门以暗器闻名,所制暗器锋利灵活,杀人于无声之间。暗器上,都会刻有隐晦的‘玄’字。”
贺君安道:“玄玉门在东北雪山之地,离东注甚远,这暗器,有没有可能是假扮的?”
祝轻时道:“也有可能。不管是玄玉门之人所为,还是栽赃嫁祸,都与他们有牵连。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邪修所为,如今看来,也未必。”
自爆的匠人死前喊出一句“我与邪修不共戴天”,追击他的人是真的邪修,还是伪装的?又是谁非要杀害“明暗双匠”?屠李府满门的人与杀害另一位匠人的凶手是否为同一人?若非同一人,杀人的理由是什么?若是同一人,如此选择两种杀人方式,又是在伪造什么?栽赃嫁祸吗,可为何选择离玄玉门如此遥远的东注?门环上的纸条又是谁留下的?
贺君安忽然想到一茬,道:“‘明暗双匠’与玄玉门皆擅制器,这两者可有什么恩怨?”
祝轻时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抬手揉了揉,闭目道:“不知。不过总有机会知道的。”
贺君安一顿,道:“你要去武盟大会问?”
祝轻时点点头,道:“是。此事扑朔迷离,恐牵扯甚多,以你我二人怕是查不出什么,更何况此事波及五十余条生命,不弄清楚是不行的,地下的亡魂,也不得安息。”
她思绪纷繁,头痛欲裂,眉眼间俱是疲惫。贺君安见状,微微皱眉,道:“好。你还是先去歇息吧,你这个状态,恐怕也理不出什么思绪。”
祝轻时也不再推脱,叮咛他有事就来找自己,便回房间歇息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半睡半醒间,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被人死死压在身下,她忍不住抽泣,嘴却被人死死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后那人温热的鲜血流到了她裸露的脖颈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听那人在她耳边喝道:“别动!”
他粗重的喘息声擦着她的耳朵,却控制着她,不让她挪动分毫,他费劲地低声道:“……别动,花妮儿……你听好了,等会不许动,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听到没有!……”
她鼻腔里全是刺鼻的血腥味,胃里翻江倒海般想呕吐,她眼泪禁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身后那人贴着她的耳朵,艰难地开口,破碎的语句断断续续地钉在她脑海里。
“别哭……别害怕…………你要……要勇敢……”
“……好好活下去……好好……”
“……别怕……”
那人气息渐渐微弱,身体也冰凉沉重起来。她瞪大双眼,感受到那人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
祝轻时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日光透过窗棂,洒在案桌上,空中细小的尘灰,在光线中显得格外清晰。祝轻时看看日光,原来,已经是傍晚了。周遭寂静无声,只有蟋蟀叫声远远传来,却平添了几分寂寥。她静静在床上坐了一会,怔怔出神。
须臾,她起身下床,推开门,入目是一片竹林。她抬首望了望夕阳,又收回目光。她所居之地虽然较偏,但以往这时,正是弟子们赶着去用晚膳的时辰,欢声笑语会顺着风声传来。可今日,却没有半点人声,仿佛这梨花斋上只余她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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