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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谈显和虞汀白。
谈显已经习惯目送所有小朋友被他们的父母开开心心地接走,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场景。
他估摸着虞汀白的父母很快就到,今天忽然有些不想又做那个最后被落下的人,于是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一间储藏室改造出来的房间,岑令美特地打扫出来给他用的。
刚回到房间,就发现身后有一个小白团子哼哧哼哧地跟着爬了上来。
谈显问:“你怎么上来了?”
“我陪着你呀。”好朋友黏在一起是多正常的事呀,虞汀白回答得理所应当。
虞汀白被窗外的大雨吸引,跑到窗边往外瞧,“外面雨好大。”
谈显走过来把窗户关上,以防雨水把她打湿。
“你听。”虞汀白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像在玩什么有趣游戏似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谈显。
“听什么?”谈显也学着她,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上。
风在外面啸叫着,雨水哐哐砸在玻璃上,路边的招牌剧烈地摇晃,绿树被吹得东倒西歪,脆弱的塑料棚顶被强风掀飞。
路上有淋着雨开电动车赶回家的夫妻,打着伞快速从街边踩水跑过的母女,躲在桥洞下瑟瑟发抖的野狗……风雨挟着寒意无孔不入。
而这间小小的屋子,安静,温暖,亮着黄色的灯光,还有一个人陪伴着他。
谈显望着虞汀白稚嫩的小脸,她贴着窗玻璃仰头望着自己,脸颊边有细微的绒毛,微微翘起的嘴角像永远带着善意。
谈显心里奇异地涌流出一股暖暖的幸福和满足。
他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恶劣,外面愈是狂风骤雨,他愈是感到安逸幸福??好像只有这样强烈的对比,才能令他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是“好”的;只有他人的狼狈和不幸,才能让他觉得他是幸福的。
“虞汀白,”谈显轻声问,“你想把雨声录下来吗?”
虞汀白一脸疑惑,不懂谈显在说什么。
谈显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作业本大小的方形机器。
“这是什么?”虞汀白像第一次看见月野兔变身时一样新奇。
谈显说:“这是复读机。”
这个复读机是他在北京上幼儿园时,父亲谈维中配合学校的英语教学课给他买的。但宁屿的小学不把英语当成主课,他回宁屿以后就用不到复读机了。
谈显告诉虞汀白这个机器可以把雨声录进去。
虞汀白:“我的声音也能录进去吗?”
“可以,”谈显说,“你不要说话。”
虞汀白连忙捂住嘴,用这个动作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声。
谈显将一卷空白磁带放进复读机里,走到窗边按下按钮,磁带吱呀地转了起来。
他在窗边站了许久,站得手都酸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按下停止键,再按播放,确定自己把雨声录了下来。
谈显高兴地回头想与虞汀白分享,却发现虞汀白已经躺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她的手从嘴上滑落,垂落在脸颊边。
现在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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