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拥抱（1 / 2）

云枝?见他们迟迟没有下来，于是想主动上去尝试着和乐秉舒好好谈谈，她的屁股刚离开凳子，柯师傅就领着乐秉舒过来了。

“吃饭吧。”柯师傅恢复了笑容。

乐秉舒刚坐下，瞧着桌上都是云枝?爱吃的菜后，顿时饿感全无，她呼吸一滞道：“柯叔，我想去纽约的分工作室呆一段时间。”

纽约的分工作室是柯师傅在八年前开的，那时候经济上行，再加上当时掀起了一股手工陶瓷批发盛行的潮热，兜里赚了不少。后面托关系找门路，也算是运气加实力在纽约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了个小型的工作室，并且有专门的代理人负责。

“饼饼。”柯述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提高了音量道：“爸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上楼把你叫下来吃饭，再闹也该有个度。”

“我该有个度。”乐秉舒语气里带着哭腔，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坐在对面的云枝?说：“现在连你也要站在她那边了吗？”

柯述神色冷峻，他向来极少动怒，此时彻底摔了筷子沉下脸说：“我是站在道理这边。”

昨晚他撬开柯诀的嘴，得知了吵架的全过程以及内容，这些东西给了他当头一棒槌，如芒在刺如鲠在喉。

一天一夜过去，这种鱼骨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迟迟不消散，时不时还带来刺痛感。

桌面一度陷入僵持，云枝?心里涌起莫名的负疚感。她把小院里以往的温馨美好生活都回忆了一遍，如果自己不成为这个导火索，兴许就不会吵成这样。

她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找了个借口说：“柯叔还是我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刚好我也好几年没回老家了，借这个机会回去看看我爸妈。”

她的余光里能捕捉到柯诀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脸上。

见柯师傅不松口，云枝?又连哄带骗道：“就当给我放个小假期怎么样？”

对于她的懂事和大度，甚至是带有点逃避和疏离，柯师傅打心底里都是很心疼这孩子的。可总归，乐秉舒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心里那把天平秤不自然也会向她倾斜。

云枝?心里也有数。

柯师傅最终还是点了头。

＊

远处的地平线开始镶起淡淡的金边，霞光渐渐晕染整个烟雾缭绕的村庄，不久，日光终于驱赶了阴霾，照耀出通透的斑驳色彩。

云枝?其实没有回春城，她趁着天没亮大家还在深度睡眠的时候打了辆加价的网约车，回了小区的单元楼里。

厕所的地板是修补完漏水后新换的，原本是墙地同款，如今换了个颜色接近的水磨石防滑小花砖，有些违和感。

她把落了灰尘的地方全都打扫了一遍，紧接着拉上遮光窗帘，开了手机的消息免打扰，戴上眼罩补觉。

“咚咚咚咚?”

“咚咚咚??”

睡梦中的她模模糊糊听到了毫无敲击频率的敲门声，夹杂着小区楼下三轮车上挂着喇叭的叫卖声。

云枝?本能地从床上坐起，她一股脑扯了眼罩，用力地揉了揉额头，跳下床去开门的路途中嘴里时不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啧”。

“谁啊。”她的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门一打开，她一抬眼便怔愣住，柯诀用那双深沉的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中的意味晦涩难明。还未等她问出口，他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