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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一桩事?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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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绝对不会叫先婚后爱。

环境的改变中,苍宁的脸也皱成一团:“什么先婚后爱。我不看好。”

貔大虎的脸扭成了花卷,叫嚣道:“你怎么不看好呢?”

“我和晏长书之间哪里有爱?”

貔大虎还非和她杠上了,缩了缩下巴,斜眼道:“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全天下听见的都是你把他杀了,你不喜欢他,我们可从没有听说过晏长书不喜欢你啊。”

“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啊。”

“你怎么证明?”

苍宁也恼了,说道:“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明吗??神经病吧你!”

“我是瑞兽!”

“那就是神兽病,现在好了,你开心了,皆大欢喜咯?”

一旦触碰到瑞兽的原则,貔大虎总是格外敏感。他为了自己瑞兽的尊严据理力争:“本来就是,本大爷哪里有说错?本大爷是瑞兽,瑞兽的感觉是最准的,从来不会出错!”他气急败坏以至于摇头晃脑,“我偏要说你们在搞先婚后爱,我非要看好你们,我就要期待你们皆大欢喜,到时候你还要求着本大爷,把晏长书那堆金子灌到本大爷嘴里说本大爷说的就是对,怎么样?”

听完这一段,苍宁嗤笑的脸都僵硬了。

默了半天,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貔大虎阴阳怪气的嘴脸,发出一声哼笑:“诡计多端的吞金兽。随便你看好,反正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两只兽谁也不乐意看谁,秉持着神界的契约精神没和对方打一架,只能残留着离谱的“先婚后爱”话题的影子旁观李漱和辨机的情感。

幻梦的环境改变之后,李漱最后一次提起离开,是在他们去往骊山之前。

那日远山青翠,烟雨朦胧。

李漱看着起雾的远方,向辨机说这是离开的好时机。

“现在离开的话,一切还有转机。”

他只是反问她,想要离开的那个人一定要是他吗?

“不能是你的原因,是因为不会是你吗?”辨机淡淡地问,“如果这一切是梦,我猜测你知道让你自己回心转意是最难的,所以你企图改变我的认知。”

李漱:“未来……”

“关于未来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他看着眼前慢慢燃烧的香,眼前同样升起缭绕的雾,“我们之所以会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知道了一切后果,却决定不改变的人。说到底,我和公主是一样的人。”

李漱的发上沾上雨珠,看着他笑了笑。随后,睫毛上也沾上了雾气带来的雨珠,那些细细小小的雨珠来得那么刚好,就像李漱从不曾哭过一样。

辨机走出遮雨的门廊,为她撑起伞。

她说:“我只是太遗憾了,辨机。我太自信了,”她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事情有很多结果,好的,坏的,在结局没有到来之前,我也接受了一切结果。可是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发现我接受不了。于是我开始埋怨自己,是我没有做得更好,毕竟,我是一国的公主。我没有掌权的资格,难道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吗?我无法接受……所以当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不由怀疑我的选择是错的。”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淌着的不知道是雨还是雾:“你只是在宽慰我。你现在给我撑了一把伞,可是之后,你就会带着这把伞一起离开。”

辨机垂头看她:“你是公主,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打伞。”

“我不要那些虚伪之辈替本宫打伞!”李漱字字真切道,“我只要纠正过去的错误,我不要你只是短暂地来过人世。”

“短暂?”辨机下意识笑了,温和平静道,“世间从不以寿命的长短来证明什么。若真的要论寿命,观宇宙之大,人之一生哪怕过了百年,又如何不短暂。与花、鸟、鱼、虫并无二致。我既得佛陀眷顾,得以诵译经文,又得公主眷顾,已经是福满之人。”

“所以……”他说,“我并不会用我的寿命长短来衡量我的一生。”

李漱望向他,慢慢将头搁在他的肩头,呼出一口颤抖的气息。

“但愿你死前,不要后悔。”

“如果我会,我应该在见你的第一面之后就后悔。”

“真希望你可以忘记我,辨机。”

辨机摇摇头:“这一定是梦。”

“是梦。”

辨机笑道:“如果是这样,我该早点醒来,告诉你在我死后不要做傻事。”

接下来的情意绵绵把貔大虎感动得一把金鼻涕。苍宁张开嘴巴震惊地看着他的反应,还觉得他在作戏:“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真的……很感人吧……”貔大虎吸溜了下鼻涕,“啧,你真的很冷血无情,苍宁。”

“我都不知道前因是什么,我感动什么啊。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执行任务,大家全都靠眼泪完成好了。”

苍宁回头看着伞下的两人……背后的绿水青山,挑眉道:“景色还算不错吧。”

貔大虎嘴角下撇:“好好好,本大爷自己哭自己的。”

苍宁这会子想起他是瑞兽了:“你是瑞兽貔貅,你不会流眼泪。”

貔大虎:“……”

恰此时,李漱和辨机正在私语,幻梦再次迎来全新的变化。

山川四季,皆如梦中人的心愿。

这一次变化过后,李漱沉浸在了幻梦中。

这也是苍宁喜欢用晏长书这份能力的原因: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过这场真实的幻梦。若想要走出来,只能倚靠梦中人真真切切的觉悟,或是天翻地覆的摧毁。

在一个无星的夏夜,李漱走在幽长的红墙边,回到了公主府。

昏黄的宫灯在宫女的手中摇摇曳曳,恍如世间最后一颗星星坠落在李漱的身边,散发着希望的柔光。

她的丈夫自阴影中走来,瞧见了她脸上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没有半点瑟缩在阴影中的困顿。

她很快乐。

“房大人。”李漱停下来,“好久不见。”

“也没有很久。”她的丈夫含着一点若有似无的讽刺,“近些日子,公主殿下心情大好。”

看见他的反应,李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她的视线从高到低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像是不由自主地施舍自己的怜悯。

“我确实很快乐,房大人。”婚姻的倒塌不过是她内心中一个执念的倒塌。那座压得她踹不过气的高塔轰然崩离之后,每一次逃出公主府,都让她离自由更近。

“殿下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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