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阿拂(2 / 2)
“我不要!”她被狠狠推开,少年退至榻尾,满眼失望的看过来。
“我为何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个男人,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路,为何你非要用偏方来折磨,母亲若喜欢女儿,趁着年岁大好,再育一女未必不可。”
“十七年来母亲从未承认我是你的儿子,若实在厌恶,倒不如当初在襁褓中便掐死,何必现在如此折辱我?”
秋夜里,雨水淅沥,少年泪如雨下,滴滴砸进烛火里。
怒不可遏的楚夫人见女儿哭着诉说,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身形凝滞僵硬。
他苦闷郁郁多年,到此刻也只能颤着声音问。
“母亲,拂楼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十七岁的少年寻觅答案数年,唯有此问,是不是我做错事,母亲才会这般对我。
罩在琉璃中的油灯火焰微闪,映在墙面的倒影跳动着扭曲着,爬上楚夫人的后背,隐在暗色里那张瘦削苍老的脸裹挟着厚重深沉,透露着不符合宅院妇人该有的挣扎无望。
楚拂楼印象里她从来都未这样浓烈的表露情绪,也不曾用这般绝望痛楚的目光看他,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能够窥探。
满室寂静,只闻雨声。
她侧身,光影落下半张脸,明暗之中,却依然是那句听过无数遍的话。
“阿拂,娘是为你好。”
鼓足勇气的他如同被人当头一棒,闷沉沉得发昏,卸去全身力气倒在角落里。
他难过到失魂落魄的模样,叫楚夫人看得不忍,须臾后,她狠心转身拿起药碗就走,临到门口想起惜娘的话,才定下心神道:“我去把药再热热,惜娘会在子时送来隐鳞彩,你莫要同娘置气,乖乖服下它。”
她顿了许久,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重重叹道:“阿拂,娘不会害你。”
门打开,由外关上,??作响中“啪嗒”一声,脚步远去,屋内归于平静。
楚拂楼知道,娘把他锁住了。
窗外无地,栽着片枫叶林。他被惜娘特制的迷药迷倒过,醒来只觉浑身发软,以当□□力,最多在林中走到一半就会晕过去。
何况外面下着秋雨,楚拂楼没必要这般冒进。
他坐起身,望着枫林静静思索。
事到如今,该说的话该流的泪都够了。神叨叨的亲娘,颠戳戳的亲爹,莫名其妙的惜娘,虎视眈眈的叔伯……
还有,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小狐狸。
被摆布听任差遣十多年的他,再次被逼迫着面对措手不及的走向。
窗外哗哗,冷风吹动发丝,楚拂楼回神,注视着蒙蒙秋色,缓缓伸出手,想去接檐下滴落的雨水。
惜娘下的剂量重,他顶着冷风吹,也觉脑门有些闷,这时,簌簌飘摇的枫叶林里忽奔来道黑影,三两下跳近到跟前,挂在窗边。
楚拂楼凝神一看,竟是亦云。
亦云瞅见他这幅打扮,担心道:“主子,雨夜寒凉,你日日喝药,怎能只着薄衫对着风吹?”
他勉强笑笑摇头,答非所问:“动作倒快,把亦鹤让你带的东西给我吧。”
“主子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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