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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放开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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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楚祯窝在宽敞的紫檀木大床上,穿着轻薄透气的丝绸寝衣,眼下青黑,像是被人对着眼睛打了两拳,他睡相邋遢,半个身子探出在锦被外,把锦被当成了身娇体软的美人,砸吧着嘴一脸憨样,做着天人交合的美梦。

一道屏风之隔,贵妃塌上坐着一个女子,她翘着二郎腿,媚眼如丝,纤纤玉指捻着一根手掌长的铁针,针尖锋利无比,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拿铁针逗弄着放在矮几上玄铁所打造的鸟笼里的,通体玄青的鸾鸟。

针尖上似有电流,只要被碰到,鸾鸟便会如被电击一般浑身抽搐,七窍都冒着黑烟,原本流光溢彩的羽毛也失去了色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焦黑。

鸟笼旁边立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中有几人在打斗,被黑衣人群起而攻之的,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子,用来束发的幽蓝发带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摔进泥潭之中,被缠斗在一起的几人踩踏,碾碎,不复往日光彩。

仔细观察,镜面并非光洁无污,角落里有星星点点飞溅而来的暗色血迹,来自不远处被铁针定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他整个人成“大”字形趴在地面上,泛着寒光的铁针穿透了他的手掌和小腿,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处淌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裳,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放开她……”言如期勉力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被关在笼中的鸣珂,声音暗哑如破旧的风箱,只要动一动嘴,便会有鲜血从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淌到地上,同身体其他地方涌出来的鲜血交汇在一起,形成一条血河。

许凝收回握着铁针的手,鸾鸟痉挛着摔了下来,她唇边的笑意更甚,随手将铁针掷了出去。

铁针稳稳当当扎进了言如期的肩胛骨上,如有泰山压顶,剧烈的疼痛让言如期发出一声闷哼,他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

许凝挑眉:“看着文文弱弱的,倒是块硬骨头。除了闫扶音,你当真不肯说出另一人是谁吗?”

言如期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休想。”

许凝“啧”了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五指握紧,又一根铁针浮现手中,在言如期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将铁针伸进笼子里。这一次,她不再隔靴搔痒,而是径直将铁针扎进了鸣珂的翅膀上。鸾鸟尖啸一声,剧烈挣扎起来。

言如期看着在笼子里挣扎不止的鸣珂,像是有一只脚重重碾在他的心头。言如期目眦欲裂,眼神几乎要喷火,“有本事冲我来!快放了她!”

许凝唇边笑意更甚,她手上动作未停,追着在铁笼里乱窜的鸣珂扎了她好几针。

“啊!”许凝惊呼一声,猛地抽回手来,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狭长的伤口,上面皮肉翻卷,被叼去了一层皮。

鸣珂“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皮肉,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起来,抬着鸟头,眼神睥睨,仿佛视一切如无物,明明身躯还没有半人高,气焰却能直冲云霄。

“难怪只让你以色侍人、当男人的玩物,就只有这点手段吗?没用的腌?货!”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怒了许凝,她一直上扬的唇角转瞬间便垮了下来,眼神阴冷犹如寒冰裹挟,她猛地将手伸进笼子里,一把攥住了鸣珂的脖颈。巨大的力道让鸣珂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如潮水汹涌,拍打着她的脑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挣扎间,无数羽毛从她身上脱落,挤出铁笼缝隙,散得满地都是。

许凝掐着鸾鸟脖颈的手一寸寸收紧,眼中似有红气缭绕,面上冰霜犹未解冻,唇角却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你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找不到那人是谁了吗?整日和你们混在一处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是娄雪沁,翟子续?还是诸葛宁,齐悦风?噢……”

许凝拉长了尾音,像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恍然道:“差点忘记了,当初考核你们的稽查,是柳逸直吧?我记得,那小子的故土就是楚国吧?正好城中有个全城闻名的酒坊,主人家好像也姓柳,你们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言如期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许凝阴森森地微笑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眼见着手中鸾鸟两眼发白,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才将其放开,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手背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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