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虞城暗2（2 / 2）

荆伯淡淡一笑，答道：“确实。我也罗织不出她有什么更大的过错。她是个可怜人，外地逃难来的。你觉得我判得重了吗？”

姚?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荆伯的能力，是不会平白无故判人死罪的。一定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罪过，可荆伯又说柳叶确实只是偷盗和抢劫。

“那是她偷来的钱太多了，或者是抢来了一些什么贵重物品？”

荆伯摇头：“她只是为了口吃的。抢来的东西足够果腹，她就不再抢了。”

荆伯似是不太满意姚?所做，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悄然离开了。

见荆伯走了，柳叶突然扑上前来，抓住姚?的鞋子，满眼惊恐道：“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那声音恳切而悲戚，令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还有半天，柳叶就要行刑了。这是姚?看着眼前极力恳求的柳叶时，反复在他脑海里显现的一句话。

“你会做什么？如果你对虞城还有用，我可以帮你去求一求车正大人。”

柳叶似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点头道：“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做！”

姚?问了监牢里的狱卒，有什么活儿是柳叶能干的，狱卒支支吾吾地回答说：“东面的牢房今日还没有洒扫。”

姚?问柳叶：“扫监狱，你会吗？”

柳叶点头，姚?就命狱卒把她放出来，又让人领她去东牢房。柳叶做事利索，打扫起来一点也不马虎。

姚?默默观察了柳叶许久，她也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忽而他有些困了，便先到一旁去休息。

柳叶默默清扫了许久，见周围的狱卒也都对她放松警惕之后，她把抹布扔到一旁，找了一个没人的所在，用扫屋顶用的木棍子，一点一点地挖着墙角的土。

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没有狱卒发现她，墙角的坑也越挖越大。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身后，在连她也注意不到的地方，荆伯和姚?正在默默看着她。

荆伯开口道：“这就是为什么她必须死。看见了吗，?儿，她活下去只会是个蛀虫。”

姚?百思不解地皱眉问道：“为什么？明明她在这里只要好好干，她或许就可以活下去，是她太害怕了吗？”

荆伯摇头，道：“在此之前，我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

“初次抓来，她偷了田里农民的粮食，见她是外来的，我就把她充去奴隶营了。”

“她在奴隶营里，下面的人告诉我说，她好吃懒做，还偷别人的粮，被打了就双手抱头忍着痛。要不是奴隶营里严禁私自斗殴，她怕是早就没有命在了。”

“手下的人说奴隶营里的人实在忍不了她的，就又把她送回监牢里来。我问她是不是不想当奴隶，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把她安排到了绿松石作坊。”

姚?道：“结果也可想而知，她又被退回来了。”

荆伯点头：“没错，逃难来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你越是给她施舍，她就越变本加厉地向你索取，永远都没有尽头。柳叶说破天也只不过是一些小偷小盗，可虞城容不下她，连甩都甩不走。”

话及此，姚?不由得想到城北流民村的那群人。虽说他们也是逃难到这里来的，姚?也给过一些施舍，可看着眼前想要偷偷溜走的柳叶，姚?心里生出些许不安。

如果当伯和小?从他这里拿到的救济变多了，他们会不会也变得和柳叶一样？这样的话，姚?到底是在就他们，还是害人害己？

见姚?有些出神，荆伯在姚?眼前晃了晃手，问：“你还好吧？”

姚?回过神来，道：“没事，就是觉得她不该这样。”

荆伯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控制不住的。不是你一味地想要做好事，你就能做成好事。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命。少管，少同情，这是你的第一课。”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