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寿礼(2 / 2)
若是福佑公主妇人之仁,那他们的死得那么惨又算什么,算笑话吗?
其实也不怪卞长史如此觉得,他到安州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那些属官也一直被圈禁在郡守府中,并未亲眼见过闻时安的手段,也只是道听途说,因而卞长史对安州发生的事情也一直将信将疑,怀疑其中有不少夸大的成分。
通过在梧州与福佑公主相处这段时间,他发现福佑公主虽然在政事上颇有见地,但有时想法难免太过天真,而且为人太过心慈手软,居然一心知道关心那些毫无用处的黔首。
卞长史不屑地轻笑一声,带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接着道:“而且,为了给陛下贺寿,即使身死半途,也是这些黔首的荣幸!”
闻时安眼神冰冷的盯着卞长史,道:“卞长史,这一路迢迢,若有老人在贺寿时因劳累倒下,血溅当场,你觉得这对父皇的寿宴而言,是吉是凶?”
卞长史闻言后背霎时冷汗涔涔,他猛然想起永平帝最忌讳在他过寿之时发生丧事。
五年前圣寿前一日,礼部侍郎父亲因病突然去世,礼部侍郎上奏守孝,当时陛下虽未说什么,当即准奏。
但是五年过去,礼部侍郎如今依旧赋闲在家,不得启用。
若是贺寿的队伍有人死在当场,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闻时安言辞锋利,每一个字都宛如利刃,刺入卞长史内心深处,冰寒彻骨:“而且父皇向来敬畏天地鬼神,你为了所谓的‘彰显仁德’,让一场普天同庆的寿宴因此染上不详,不知你又是否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
卞长史呼吸急促,目光闪烁,片刻后,他重重弯下腰行了一礼道:“殿下教训的是,是下官太过急迫了。”
闻时安见此,也稍稍缓了缓神色道:“本宫也知道卞长史的苦衷,只是我们已经远离建安,无法时时面见父皇,聆听父皇圣谕,因而我们行事才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卞长史想到建安的几个政敌,心中一凛,心悦诚服道:“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这便回去继续想想送什么礼物才更加稳妥。”
出府的路上,卞长史一直在思考到底该送些什么,才既能让永平帝龙颜大悦,又不会轻易被人动手脚。
忽然,卞长史眸光一闪,注意到在前方引路的李相宜。
在来南越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李相宜其人。
知道她乃是罪臣之后,被罚入掖庭为奴,后因为救了意外落水的福佑公主,被福佑公主提拔为近身宫人,来南越之前又被破格提拔为女官,是福佑公主的心腹。
此女能在短短时间内连升几级,还深受福佑公主信任,足可见其人不凡。
转过一个回廊,卞长史脚步一顿,出声道:“李女官请留步。”
李相宜闻言转过身,行了一礼后道:“不知长史有何吩咐?”
卞长史挂上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道:“今日本官向公主提议的给陛下寿礼,被公主否决,因而如今心下颇为忐忑,不知何等寿礼才能让公主满意,李女官久在公主身边伺候,不知可有什么能教本官?”
李相宜垂首道:“属下身份卑微,才疏学浅,如何敢轻易揣度殿下心意?”
卞长史微微眯起眼,笑道:“李女官谦虚了,听闻女官救了公主,才被公主提拔到身边伺候,不过短短时日,女官就已成为公主心腹,足可见女官才能非凡,而且,本官作为辅佐公主处理封地事务的长史,而女官身为公主近侍,我们日后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
李相宜闻言,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抬眼看了眼卞长史,而后又垂下双眼,眼中划过一道冷光。
她已经听明白卞长史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他这是想要和她联手,架空公主。
即使左右无人,不会有第三人听见她与卞长史的对话,但是她发现,哪怕只是与卞长史虚与委蛇,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