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太医院冤案五(1 / 2)
“太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卞枞恭着手,弓着身子垂下脑袋,“倘若这事被陛下知道了...”
“住嘴。”沈驰润捻着今日上朝时韦国师参奏的折子,手背的青筋尽显,“母上眼里从来都只有我那个好皇姐,何曾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她跟韦国师交情深,这折子毋用多想,也知道是她做的好事。本太子倒要看看,到底是本太子的手腕硬,还是她的头颅硬。”
卞枞蹙着眉,心里百感交集,“可到底是人命...”他知道无论再怎么劝太子也是无济于事,那人心狠手辣,铲除异己从不会手软。可他还是想抗争些什么,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难道卞太保觉着,这案子让她翻成了,本太子的项上人头还能留吗?”他一气之下重重地将折子甩到卞枞的跟前,不愿再听他任何劝解。他心里清楚,这倒卖药材的人换做是沈清沉,或许母上会留她一命,可如今谋财害命的人偏偏是他。她本就视他为眼中钉,当年若不是皇姐病危,无论如何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他坐。砚国的皇室只有在获得封号后才允许参政议政,若不是皇姐身子不好不爱掺和,哪能轮到他在朝上安插眼线?自打沈清沉的身子利索起来之后,母上就暗暗谋划将太子的位置传与她,这些他都知道。倘若此事让她有了借口将他罢黜甚至处死,岂不正合她意?他在朝中布局,处心积虑地为自己日后的登基铺路,他才不甘心就此将皇位拱手相让。
乌云笼罩着整个永宁宫,沈清沉只手撑在躺椅上休憩,脑袋仍觉着昏昏沉沉。她大抵是病了,也不知是心病,还是身病。等待张之儒与陈孝霖回来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不知不觉间竟在躺椅上睡下。李崎见她没有再辗转反侧,觉着她应该是睡着了,便去要了张厚毯子替她盖上。她望着沈清沉簌簌的睫毛静静地落在颊上,眉毛仍若有若无地皱起,便伸手去轻按她的眉心,想要让她睡得踏实些。
李崎就这样守在沈清沉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屋外的喊声:“公主!”
“嘘!”她迎上前去,提醒陈孝霖莫要惊扰了她的好梦,“公主刚睡下。”得她叮嘱,陈孝霖才堪堪压制住自己咋咋呼呼的性子。只是这躁动的心是压抑住了,沮丧的神色又爬上了她的脸,李崎伸手去捏她肉嘟嘟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岔子了吗?”
“那该死的沈驰...”
“孝霖!”没等她话说完,李崎便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太子不比公主,公主宅心仁厚,不跟她计较这些礼仪的细枝末节。可太子却不同,出了名的心胸狭隘。若是这话让好事者传到他的耳朵里,恐怕陈孝霖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是在宫中,不比寿安宫,千万要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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