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太医院冤案八(1 / 2)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把心情收拾好重新开始整理案情。
那卷宗上清楚地记载了当年许昌久病未愈,又是朝中重臣,圣上甚是挂心,因此命人去太医院寻太医赐诊。张京墨被宣召为许昌看诊,却说其只是偶感风寒,又年事已高,才久病未愈,只需开几剂药驱寒即可。同时大理寺接到情报,称太医院有人调换药材谋私,更有人称调换药材的太医是张京墨。保险起见,曾令人将许昌喝过的汤渣带回查验。经查验,其中的药材并非残次品,怀疑张京墨本就对调换药材一事知情,有可能就是在太医院利用药材谋私的太医,责令即日将张京墨收押。若后续无案件进展,则按张京墨偷换太医院药材牟利查办,理应处斩。
“汤渣...?”既然是许昌喝过的汤渣,从他喝完到大理寺上门去要这汤渣,这中间可以人为操控的因素太多了。若是知道大理寺要以这个论罪的话,只需要让许昌将汤渣调换,便可以伪造成张京墨本身就对调换药材一事知情的假象。
可问题是,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大理寺会利用这个汤渣定罪呢?太子做事干净利落,只要不留下其他破绽让大理寺抓住,大理寺能获得的物证大抵就只有太医院搜出的次品药材与这汤渣。即便如此,其中的漏洞仍然存在,大理寺重点侦查张京墨,明显是先入为主,受情报的影响。探员有了怀疑张京墨的心,然后再跟着这条线往下查,为合理证词不惜罔顾逻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先从张京墨入手调查,证据又能够过了上头官员那关,这事自然不会再继续往下查。想必沈池润等人就是利用了这个心理,在宫中散播关于张京墨的谣言,好让她当了他们的替死鬼。
所以串联起整件事,就是太子与许子溪的勾当不知为何被告发到了大理寺,结合他们设局让张京墨替死的行为来看,这事应当是张京墨告发的。本来是为朝廷尽忠,为救宫人才匿名将此事告发,没曾想却被太子反将一军。而后又因案件没有后续进展,圣上又对这件事极为关注,张京墨就此含冤而死。作为她的儿子,张之儒不愿意相信母亲是会谋财害命的人,四处求做官的亲戚能够搭把手为亡母伸冤。可哪有人愿意为了个孤儿得罪太子呢?若非他遇到了沈清沉,恐怕这事将会随着许子溪的事永远掩盖在黄泉下。
听完沈清沉的案件整理,张之儒心中一阵无名火,他握紧了拳重重地打在了柱上,试图用手心的痛来转移掉心上的疼。他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亲白的,是被冤枉的,可他却没有想过,母亲死前居然是这样的绝望。明明是为救人,却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他不禁怀疑从前读过的诗书,忠臣不得善终,佞臣却风生水起,这算是什么世道?
一双温润的手爬上他的脸,是沈清沉,“之儒,你没事吧。”她正想开口安慰他,可他却猛地向后退了步,惊恐万分的看着她。他看向她伸出悬在半空的手,沈清沉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却见那双手沾染了方才陈孝霖身上的血迹。她悻悻然将手收回,觉着或许他是不想自己的脸上粘上血迹罢了,没有故意要躲她。她依旧蹙着眉关心他,“有了这份卷宗,再加上起居注与吕右作证,你放心,沈池润这次绝对跑不掉了。”她觉得他之所以这样生气,无非也是为了那沈池润,这事她自有办法。
沈清沉想起凡前种种沈池润让她吃的苦,这一次,她要他一次性还回来。这个案子哪怕不能让他人头落地,至少也得落个软禁。脑海里浮现沈池润嚣张的嘴脸,沈清沉觉着喜滋滋的,这次他一定笑不出来了。一直以来与他为敌,沈清沉都想要让他落个教训,这次就当做是清算罢。
“殿下,不好了!”沈清沉正欲将这些证据上呈的时候,听到了殿外传来呼喊声。柯棠慌张地推开了殿门,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神色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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