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油缸藏尸案三(1 / 2)
夜里的雨声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看着窗外的人心中又因着嘈杂声平添几分烦闷。这个点她本该睡下的,可她辗转悱恻,心中郁郁不安。身旁的许段笙熟睡,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她便穿上了里衣朝推开了方厢门。她的手掌覆在门沿,开门前她有一瞬想起了张之儒。不知怎的,她总觉着开门口能遇着他。
可是遇着了又能如何呢?难道她就能够恬着脸问他为何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一样,非得躲着她吗?她脸皮薄,到底做不出来那样的事儿。房里的空气有些阴郁,沈清沉呆在房间里总觉得不安。不说一夜妻夫百夜恩,张之儒到底不能真的恨上她了吧。她心里鼓足了劲,这才肯拉开那扇门。她左右顾盼,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半吊着的心这才沉下。沈清沉原就不想见他,可不知为何当她打开门,看不着那张脸,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刚出炉的豆腐脑被从中间挖掉一块似的。
一听旁边厢房开门的“吱呀”声,沈清沉就似惊弓之鸟,旋即躲进了房里。她背靠着房门,闭上眼听自己的心跳反复撞击胸腔的声音,“扑通扑通”的。也不知何时那颗心脏像被悬在了自己脑袋上,那阵阵碰撞声,就连耳朵都听的一清二楚。她不该这样的,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怪异。她又不是十五六的少女怀春,怎能接受自己的心像被细绳一样拘着,一端在心头,另一端却被别人握住。
听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沈清沉的心才算是堪堪缓过劲来。她似安抚婴孩般,轻拍自己的胸脯,略带哭腔地发出一声哼,这样的烦闷劲当真是恼人。她长舒口气,又半拉开门,探着脑袋往外瞅。确认了张之儒并不在外头,她才肯走出房门来。
刚开始迈出的几步,沈清沉觉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四处张望,生怕又似从前那般一会过身便撞上了张之儒。往日她于他有恩,他于她有情,不知羞也不怕臊,可如今...见不到那人的影子,沈清沉的胆子自也大了些,迈步朝楼梯走去。她的手掌一轻一重地在扶手上拍着,发出沉闷的“哒哒”声,那是拍打木质凭栏在客栈里的回响。
沈清沉走到门前,不知怎的,便想伸手去接那雨滴。乍暖还寒之时,雨水滴落在沈清沉的手心,顺着她弯曲的手掌一点点滑落。“滴答,滴答”,恍如上天在用雨滴奏曲,拍打在瓦片上,顺着屋檐滑落,美极了。沈清沉看着自己半张的手掌心愣神,看着雨滴渗入她的指尖,沁入她的皮肤。她闻着山上飘来独特的山水清气,心旷神怡,竟也不自觉地朝前迈着步子。
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子,浸润了她单薄的外衣,湿哒哒的,可沈清沉的心里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在许多。她站在雨中,好像这样雨水就能冲刷掉她的那些思绪,她心里的那些烦闷。她缓缓抬起自己沉重的手,蹙眉抬眸望向天,细丝倾斜地沁入大地,滋润万物生根发芽。忽而心中又起了涟漪,不知是雨滴打在她心头作祟,还是她内心深处的迷茫惊起的波澜。
“你疯了。”沈清沉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外力,将她往后拉,看着头顶出现的油纸伞,闻着清新空气混杂着的淡淡草药香,她静默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湿透的头发耷拉在她双颊,粘黏在她脖颈,被水润湿变得皱巴的指腹,这一切都让她很不自在。然而她在雨中,浑然不知。感官上的黏腻促使她离开那把伞,迈步朝外走去,却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拽入怀里。
沈清沉沉默地挨在那人的胸口,脸随着他起伏,听着他胸口一阵乱跳。那人的鼻息并不算沉稳,反倒是不时发出有些恼怒与急促的呼吸声。沈清沉怔在他的怀中,半刻才张开嘴,却又被那人打断,“疯够了吗。”
“不够。”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却被那人撩起,一时气急。说罢她也有些懊悔,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只好轻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说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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