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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了个空,摔在泥地里,不可置信道:“自身难保?何意?”方从政是正四品大理寺卿,稳坐大理寺十余年,是萧越的老师,更是自己的靠山,怎会毫无征兆的倒台!
萧越眼里重新蕴上半实半虚的惯性笑意,道:“本官亲手将他从方府押入大理寺,你说他还有无活路?”
司文瘫倒在泥中,脸色灰败。他知道,萧越关进去的,没一个能出来。
乔婉眠听得云里雾里。
刃刀在不远处看乔婉眠被冻得小脸煞白,浑身湿嗒嗒又偏要留在院中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迷惘模样,心生同情,偷偷挪到她身边,低声解释:“湖州供纸是朝廷发放给官员的纸,有数的,迟早能追查出司文。”
乔婉眠恍然大悟,呆愣愣看向萧越。
感激之余,感慨查案的活儿太辛苦,连纸都要认得出。
别的不说,大盛重文轻武,光纸张就有几百种。
那边司文已明白面前死路一条,不住磕头,承诺会将恶行坦白,并交出方从政贪墨结党、买官鬻爵的罪证,只求不要牵连亲族。
刃刀笑道:“司文是方从政的走狗之一,靠这招害了些许百姓。放心,朝廷会为你们做主。”
乔婉眠正欲道谢,突然本能的后背一紧。
太熟悉这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了。
她的心怦怦跳,眼神变得飘忽,偷儿似的瞥萧越那边,果然,他正向这边越走越近。
那人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他们身边,挟着铁锈味的冷香扑面而来,乔婉眠的小身板轻易被他投下的阴影笼罩。
萧越没什么耐心,撂下一句“跟我来”,便长腿一迈向堂屋走去。
乔婉眠看着他飒飒翻飞的袍角,缩在父兄身边犹豫。
她方才没敢抬头,不知萧越叫的人里有没有她。
但想到最初是自己向萧越状告的司文,她才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跟在父兄后面进了堂屋。
萧越在屋中八仙桌旁坐下,抬眸扫视,目光压得人喘不上气,是乔婉眠记忆中“三分阴鸷六分不屑一分笑意”的模样。
他视线经过乔婉眠时短暂顿了瞬,似乎想说什么又打住,淡声开口:“赃银都要上交朝廷。”
他翻翻手中几张借据,道:“算下来,你们还欠朝廷五百两,若交不出银子,演武场择日充公。”
乔应舟跪下求情:“多谢大人为我们伸张正义。只是草民无能,暂时拿不出那般多银两,大人可否通融一二,宽限一段时间?”
萧越鹰隼一样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乔应舟立马缩脖子收声。
萧越语气带了若有似无的蛊惑:“别急,可以考虑与我做个交易。”
闻言,三个乔家人整整齐齐伸长脖子。
“……”
萧越一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三只待宰的肥鹅。
他身体微微后仰,指尖轻敲桌面,“你们签十年身契,为我做事。期间我替你们还债并经营演武场,得利归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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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至,堂屋变得昏暗。
金吾卫亮起灯笼,破碎摇晃的光透过纸窗,使桌前男人隐匿在阴影中的面容忽明忽暗。
萧越只闲散坐着,却带给乔家三口说不上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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