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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没有等到萧越来水榭接她,倒是兰园的小厮匆匆找到她道:“你家大人醉酒了,姑娘快去看看。”
乔婉眠赶忙跟上,见戏台上伶人跪成一片,台下桌椅倾倒,处处红红绿绿,杯碗倾倒,一片狼藉。
一高瘦男子在地上哀嚎着要见皇上,唐策与另几位她眼熟的大臣正满头大汗的劝着。
而萧越斜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微垂着头,眉骨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瞳孔愈发漆黑?人。
他偏着头盯着地上的人,看起来有几分邪性。
小厮悄声:“地上的是林崇海林侍郎,常庆侯夫人的外甥。萧大人席上与他起了龃龉,我亲眼瞧见是林侍郎先动的手,再一晃眼,他就被萧大人伤成这样了……姑娘快劝劝吧,你家大人这眼神看着像要出人命。”
几日相处下来,乔婉眠对萧越多了些了解,安抚道:“不用忧心,我家大人只是脸臭些,不会真的……”话说一半,突然背脊一寒。
她缓缓将视线挪回萧越身上,果真他听到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乔婉眠狗腿地凑过去,哄小孩一般:“大人,该回府了。”
萧越一点不客气,将手撑在乔婉眠单薄的肩上,晃悠悠站起身。
乔婉眠险些被他按倒,勉力支撑住后,闻到萧越身上浓烈的酒味。
不知是什么酒,有一股独特的馥郁清香,乔婉眠忍不住多吸了两下鼻子,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晕。
萧越像是把身旁的乔婉眠当成了什么木头桩子,小臂往乔婉眠头顶上一横,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从乔婉眠脑门前垂下,遮挡了她大半视线。
太过分了。
乔婉眠瘪着嘴,敢怒不敢言。
他们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一路走到了兰园门口,萧越才勾着唇角对胆战心惊送他出门的同僚道了句“下次再聚。”
几个几乎半百的肱骨大臣闻言齐齐哆嗦了一下。
车夫见到自家主子,将马车驾到他们身前,跳下车将脚凳摆好。
萧越晃悠悠的步伐一顿。
一样的沙土路,一样的干燥,车辙痕迹比出门前深。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弯下身凑到乔婉眠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五个字,而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往马车走。
乔婉眠却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他他说什么?
“陪好我助兴”?!
她僵在原地不动,气流拂过耳廓时的奇怪感觉久久不散,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满脑子都是萧越暧昧低沉的声音。
“陪好我助兴……”
怎么算陪?怎么算好?祝什么兴?
萧越早已进入马车,乔婉眠环视一圈,众人皆难掩送走瘟神的轻松神色,显然没有听到方才萧越的轻薄话语。
惟她浑浑噩噩,方寸大乱。
她神智恍惚地爬上马车,跪坐在车门前。
乔婉眠偷偷看萧越。
他没有像话本子中写的那样色,欲熏心地贴近她,他攥着拳端坐在主位。
脸色比在兰园时更阴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下压着一片阴翳,眼神不见酒后的迷蒙,反倒更加锐利凛冽。
乔婉眠毫不怀疑,这时候如果有人敢招惹他,定会被他一掌拍死。
可眼下,她正是那个马上要触怒萧越的倒霉蛋。
他那时声音那么小,不如就假装没听见吧。
也许那就是萧越为吓吓她一时兴起的戏言,毕竟来的时候,萧越还吓唬她要拔她的眼睫呢。
……
但她还是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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