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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的睫毛扇动两下,疑惑看向萧越。

她只是寻常客气一下,哪里撒娇了?

萧越却已经阖上了眼,不给她争辩的机会。

她也习惯了萧越总说些莫名奇妙的话,一点没有放在心上,一边冰敷,一边暗叹他身体的恢复速度。

萧越的上半身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肤色,破裂的地方也不再有血珠凝出。

乔婉眠走神片刻,冰就倏地从掌中滑落,她被冰激得滚烫的手心猝不及防地贴上了萧越冰凉的胸膛。

乔婉眠轻呼一声,慌忙将落到萧越腿上的冰拾起,怕自己这一失手伤了他,小心观察他的胸膛。

即便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小声问:“大人,婢子不是故意的……痛么?”

她一边询问,一边抬头看萧越的神色。

萧越的眼神幽深,倾轧过乔婉眠,她莫名生出心虚之感,垂下眼帘,向萧越道歉:“对不住,大人别生气。”

几息后,萧越扯扯嘴角,慢悠悠问:“感觉怎么样?”

这样刻意占他便宜,感觉怎么样?

乔婉眠当真怕自己一掌将眼前这个脆弱的萧越碰坏了,仔细回忆半晌,不太确定地开口:“比、比寻常武人软些?大人莫担心,这应当是暂时的……”

父兄经常让她戳一戳他们两个的臂膀,比较谁的肌肉更结实,她每次戳过去,都感觉他们像石头堆成的。

两厢比较,萧越就有弹性多了,很好捏的感觉。

萧越一口气哽住。

他缓缓吐息,为自己正名:“什么人放松时都是这样的,你被你父兄骗了。”

乔婉眠心说重点也不是这些呀,他怎么不说疼不疼。

不过看萧越的反应,她那一下应是无碍的。

……

天边泛起鱼肚白,就在乔婉眠以为快要熬到头的时候,萧越开始发热,状态也越来越差。

乔婉眠询问他中毒一事能不能查清,他也没有力气回复,后来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好在刃刀带着启束赶回来了。

启束为萧越检查过后,道:“不必担心,等热散了他就不会那么脆弱了,再喂他一帖药就让他好生休息着,只要萧越未来几天不劳累,按时吃药,很快就能痊愈。”

刃刀道了谢便退出去煎药,启束看向乔婉眠,“你做得很好,居然只这几处渗血,腿上的伤只怪他自己抹不开面子,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体愈合极快,五日后恐怕都寻不到什么痕迹了。”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盅放到桌上,俏皮地冲乔婉眠挤了挤眼,“这药是治冻伤的,今夜你立了大功,等萧越醒来后,你记得向他讨赏。”

乔婉眠后背一阵恶寒,心中对出家人的敬畏碎了一地,好不正经的和尚……

她每次见到启束都是身心疲惫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她依旧没有精力与他攀谈,敷衍着送走启束后,又去一旁的房中寻了被衾团在萧越榻边。

在盛国的大户人家,有贴身丫鬟睡在主子脚踏上守夜的规矩,乔婉眠并非贴身丫鬟,她也不愿睡在那处,她留下来只是担心萧越再出什么意外,她宁可直接睡在一旁的地上。

刃刀原本想给他们二人的关系再添把火,让乔婉眠服侍萧越服药。

但当他端着刚熬好的药进门时,看到萧越依然昏迷着,乔婉眠也在萧越榻边睡熟了,他便轻手轻脚地喂了药,守在萧越屋外。

……

萧越转醒时刚刚晌午,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痛苦的痒意,伤口也已经结痂,他尝试着想起身活动,刚坐起身,就瞥到不远处地上蜷着的乔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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