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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乔婉眠都没见过萧越的身影,外界的消息也断了,只听刃刀来取饭食时模糊提起,长庆侯在大理寺关了一整日,昨夜夜半才归家。
乔婉眠为了把那夜俯瞰璀璨烟火时萧越的背影赶出脑袋,一大早就钻到小厨房,决心做点什么的送到萧越寝房,安慰他一二。
她将将把袖子挽起,就听到无归院门外传来拍门声。
“萧越!”
“林氏吞金而亡,留下书信给你,你看也不看?”
乔婉眠手指一顿,与方嬷嬷对视一眼。
是侯爷。
即便是侯爷,没有门牌,也进不得无归院,他当是真急了,竟就这样叫门。
叫的还是一府主母的死讯。
方嬷嬷愣了愣神,道:“与你我无关,咱们做自己的。”
乔婉眠乖巧点头,继续剥枣子皮。
不多时,萧越出现在院中。
清晨的光线柔和,他着一身玄色常服,不紧不慢向门口去,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丝毫不同。
小厮将院门大开,萧越冷眼看着憔悴异常的萧恩方,面带讥诮。
萧恩方哑着嗓子道:“林氏已死,你可满意?”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继续道:“信中已经交代,她不满你不认她为母亲,才对你下毒。那毒也并不至死,仅会让你身体虚弱罢了,她已用自己的命来偿,至少算扯平了罢。她……的死讯还未说出去,你想怎么处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已经已死谢罪,这事就这样过去,给她留些体面,成么?”
萧越接过信笺,垂眸扫了几眼,又看萧恩方。
他面有焦色,有忧虑,唯独没有悲伤。
原来他待林氏,也不过如此。
萧越道:“抱歉,本官作为大理寺少卿,不好徇私,林氏认罪,大理寺也该查她有没有被人逼迫。”
在萧恩方震惊的目光中,萧越将信递给随手抛给刃刀:“你去送一趟,再让他们带人来,为林氏验尸。”
刃刀低敛眉目,向萧恩方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你!”
萧恩方脖颈涨起青筋,扬起一瞬又低了回去,他生生忍住怒火,道:“那江如令咬死一切都是你弟弟所为,背后绝对不简单,爹真的求你了,你知道该如何为他洗清冤屈,对不对?”
萧越扯扯嘴角,“萧虔的事我自会处理,侯爷回吧。”说罢,抬脚便走。
“等等!”
萧越不耐地停住步子,头也不回,“还有何事?”
萧恩方看着这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儿子,嗫嚅着唇,试探道:“你……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萧越轻嗤一声,重新抬步,将萧恩方留在院中。
……
他以为这个懦弱的男人已经不能影响他分毫,但此时烦乱的心绪说明了一切。
回到芜阁后,萧越褪了衣裳,迈入温泉中。
水汽氤氲,浑身的紧绷被疏通,他阖目休息了一会子,鼻尖捕捉到一丝熟悉的香气。
可温泉引的是活水,就算乔婉眠日日在这里沐浴,也不会留□□香。
他疑惑抬眸,看到温泉边放着一只小竹篮,还欲盖弥彰地拿一张绢帕掩着。
突然好奇乔婉眠身上香气的由来,萧越伸手轻轻一挑,花草香气扑鼻,却不是他熟悉的气味。
疑惑间,门吱呀打开,随着阳光一起溜进来的,还有乔婉眠。
少女声音清甜:“大人,刃刀出去了,我替他送早食。”
萧越毫不心虚地用帕子重新遮好竹篮,道:“放下罢。”
乔婉眠哪里肯轻易离开,赖在正厅寻找萧越声音的来源,“大人,您在哪,婢子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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