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极北2(2 / 2)
大白豁然一笑,走出门,初欲雪提步挨近,拾起落在门边的一串铃铛。
材质似银非银,錾刻古符文,只一根细细红线缀着独铃铛,拿在手里轻巧得很,摇一摇竟无一点声音。
一只修长匀亭的大手伸到眼前,去而复返的大白正伸手向她讨铃铛,“不慎掉的哑铃,劳烦姑娘替我拾起来。”
此话说得婉转,像是怕她中意这小玩意,不还似得。
初欲雪还了哑铃,大白小心翼翼重新系在腰侧,喃喃着,“好好的你怎的自己掉下去了。”
外头的雪仍在下,街头有凌乱杂音,有些吵,初欲雪阖了窗,盘坐火炕调运五脏之气。
不知何时雪停了,晨光铺窗,地上映着暖黄色的棱花窗格影子,和着炉内碳火轻微哔噼声,有股岁月静好之感。
食肆商贩的叫卖声自窗外依稀传来,门被扣响,初欲雪辨出对方的脚步声,轻声道一声进。
果然是大白,一夜未归的他抱着两盆雪绒花来,雪绣球一般的花被寒晶盆托着,开得极好。大白将花随手放到墙角,花盆落地的瞬息有几簇细小的花瓣飘然坠地,像是落了层霜雪。
紧跟着,两个店小二陆续搬来十几盆雪绒花,花盆排满东墙根,大白满面自豪,指着排满墙根的花道:“我昨晚的成果,怎样,我厉害吧。”
初欲雪盘坐调息间,闻廊外路过的客人提起走花节的规矩,如大白先前所言,那些走花串门的男子,若被极北部落的女子相中,可行圆房一事,若无缘,便送一盆雪绒花作饯别礼。
她忍不住打量一排雪绒花,这人昨晚串了多少个姑娘的门。
大白抬手打哈欠,眨巴眨巴略惺忪的眼皮,“看姑娘气色,身子应该已无大碍,可我不行了,昨晚耗损过度,我得去小憩一会,我住隔壁,小白有事唤我。”
大白哈气连天走了,带上门之前掏出个纸包搁到案头。
初欲雪启开油纸包,是炸的金黄的小鱼干。
大白的小憩一会,直接睡到日头落山,他梳洗打扮一番后再次敲响隔壁房门,饭来不及吃,向盘坐火炕的小白问候几句,又迈着倜傥的步子走了。
不一会,外头象征走花节开始的锣鼓声响起,初欲雪自二楼窗口望见大白进了不远处一间挂着绿皮灯的宅屋,她冷哼一声,不知今晚他又要串多少姑娘的闺门,真是浪荡潇洒。
实则大白并不潇洒,他此番专为雪绒花而来,雪绒花唯有极北部落才有,需得处子栽种方可成活。若种在别地,只长叶不开花,此花亦难活,算是花中珍品。
他来极北镇确实为采花,但比花非彼花,并非小白口中的白嫖。
雪绒花乃极北部落女子珍养之花,千金难得,只赠缘人。大白只要见门口垂绿皮灯的屋宅,便进去讨花。他若直接说为雪绒花而来,着实没礼貌、伤姑娘自尊,估计会被姑娘们举着扫帚轰出去,他只能以花言巧语逗得女子们开心,临走前又以身负隐疾,断了女子们的念想,最终得一盆雪绒花,再马不停蹄赶场下一家……
一阵清脆铃声入耳,盘坐客栈内的初欲雪骤然掀睫,她推窗望去,载着几只铁笼的马车驶过窗下街道,笼内蜷缩几只方化形不久的小兽,有猫有鹿还有一只花豹子,耳朵尾巴还不会收。
车头盘坐一位双鬓染红,瞎了一只眼的白袍老道,赶车的是个一脸麻子的小道童。老道手上的鎏金双子摇铃,随车身摇晃而晃动,初欲雪瞳孔聚缩,眼睛似黏在金铃上,幼时一帧帧不好的记忆打眼前渐次飘过……
白芸道士压着几只方驯化好的小兽往雪堡赶去,他以驯兽卖兽为营生,将出生不久的灵兽驯得服服帖帖,再卖去喜豢养灵兽的人家从而换银子。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灵兽极难驯化征服,全凭他手中的双子摇铃。老道给灵兽服下一种蛊虫,双子铃一摇,中蛊人则承蛊虫啃骨噬肉之痛,再是凶悍的灵兽亦被驯服得乖巧听话。
莫说幼兽,即便是成年猛兽亦受不住蛊噬之痛,幼时的初欲雪曾见一头为救狮崽不慎落入道士手里的雄狮,凶悍雄狮被折磨得自爆内丹而亡。
马车驶过挂满红红绿绿灯笼的长街,因持续三日走花节,路边食肆未打烊,全天营生。赶车的麻脸道童被路边摆的鲜香的鱼汤鱼饼子吸引,一双眸子流连忘返。
阖眼盘坐车首的老道,似长了天眼似得,“待会卖掉这两笼小兽,给你饱餐一顿。”
麻脸道童听后,连声朝师父躬首道谢。他已好久未食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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