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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正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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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女于于阵阵草药味中醒来,虚弱地支起身,瞧见窗外的衡主子再摇着蒲扇煎药。

恍惚忆起,她顶着霜雪跪在院门前,将明未明十分,天太冷了终于撑不住晕过去之际,似依稀瞧见一抹逼近的缃黄。

阿衡煎好药,端进宿女的偏房,见人醒了,温声道:“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宿女讷然摇头,果然,果然是阿衡小主救了她。

阿衡亲手端给宿女的药,被她一口气喝光,阿衡又变戏法似得变出一颗粽子糖,“我阿姐每次喝完药都要讨一块糖吃,你们姑娘家都嫌苦。”

香甜的粽子糖用一片竹叶包裹,静静搁在桌角,阿衡已离开,宿女拾起粽子糖,却舍不得吃,只轻轻舔了一口,眉梢眼角的郁色全消。

这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郊外行宫里满是赏花的贵人,东宫里有个无名分的美人怀有身孕一事早便传得沸沸扬扬,贵女们见东宫轿撵上下来个美人,再看她隆起的腹部,便猜出对方身份,争先恐后往瑶夕身上瞅。

瑶夕禁不住瞅,只在行宫住了两晚便折返东宫。太子亲自去行宫接人,轿厢内有些颠,容七小心翼翼往瑶夕背后塞个软垫子,“可别颠了我的心肝宝贝。”

瑶夕抚着肚皮念叨:“听到没,你爹爹喊你心肝宝贝呢。”

“我所言心肝宝贝指两人,心肝是你,宝贝是吾儿。”

初欲雪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只觉车内空间拥挤,干脆轰走马夫,自己扬鞭驾车。

初欲雪的车驾得东摇西晃,容七仔细呵护着身侧美人,“你亦瞧出,行宫里贵人都认出你,皇室血脉严谨,不容差池,你既怀有身孕,该有个正经名分。”

名不名分,瑶夕全不在乎,反正诞下孩子后她会离开,想到这心里有万般不舍,便偎容七怀里,“都听你的。”

容七以瑶夕乃他救命恩人为由头,欲给瑶夕一个侧妃之名。自然,他心里想给的是正妃之位,然瑶夕身份不可泄,再加上无母族身份护持,破格擢为侧妃已是不易,正妃之名只能徐徐图之。

不知谁散出的谣言,道东宫有孕的美人实则是个妖精,专以美色惑人,实则暗藏祸心。太子的血脉事关?国根基,?圣帝便派遣国师去调查瑶夕的身份。

流瞻国师一头青灰发,配以青灰飘逸的长髯,身姿清癯,手托七层赤炎塔,仙风道骨的模样。

国师入东宫绿漪院,探察一圈风水,眯着细长凤眸,朝躺在摇椅上打盹的瑶夕身上瞥了几眼。

瑶夕身份矜贵,身为神使的她不屑跟人界区区一国师行礼,自始至终慵懒闲散躺在摇椅上,只一双水瞳多瞧了几眼国师手中的赤炎塔。

七层宝塔边沿,虚恍着赤中泛金的焰苗,瑶夕漫不经心夸一句:“这火,真漂亮。”

?国国师颇受爱戴尊敬,瑶夕委实无礼,太子给媳妇寻了个身子欠安、不便行礼的借口,国师亦不在意这些细节,与太子作礼后便回了皇宫禀报老皇帝,太子枕盼之人无疑,看身姿面相乃是旺夫之相,且此女八字与太子极配,乃天赐良缘。

瑶夕的名分稳了,红芜院的魏侧妃气得呕了一盆底血,她本就受尽冷落,绿漪院的身怀麟儿,若再给个名分,东宫再无她立足之地。

嫁入东宫后的每一日,魏侧妃都觉难熬,躯体上的痛,心头的怨气恼火,似催命的符,煎着她的阳寿,她已无翻身之日,越发绝望,本着鱼死网破之心,她将外出买胭脂的宿女,请到一间临街雅阁。

魏侧妃无时无刻不再关注绿漪院的动静,常人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宿女的那些小心思全被魏侧妃看透。

一身病容的她强打精神,看向跪地的宿女,“摇身一变,不成想是如此娇妍的小美人,怪不得阖宫的男仆上赶着巴结讨好你。”

宿女不知魏侧妃诱她来此,意欲何为,总不是为了夸她漂亮,东宫红绿两个院子无甚交集,但东宫无人不晓,绿院之主备受宠爱,红院之主日薄西山。

她乃绿院之人,侧妃必不会善待她,宿女满身戒备不敢多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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