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 / 2)
次日一早,在屎尿堆里苏醒的妾室一声尖叫,惊碎了孟府平静的清晨。
往来大夫形色匆匆,名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可答案却是相同的:孟家唯一的儿子孟远峰,全身瘫痪,彻底成了废人。
孟家乱作一团,顾莲沼却已经打马南下,朝着同?县赶去了。
……
顾莲沼不再府中的这些日子,柳元洵的身体却一日日的差了下去。
他本打算歇两日,等精神好些再研究琴谱的事,可这遭却像熬不过去了似地,刚醒那日还有坐起来的力气,可两日过后,他却连动动指尖都费力。
王太医把着脉,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摸了摸柳元洵身下烧热的床铺,又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深深叹了口气,寒冬难熬啊。
凌亭替他奉了杯茶,试探道:“王太医可是有什么新见地?”
“哪有什么新主意啊。”王太医没有喝茶的心思,接过茶便搁置到了另一头,忧心忡忡道:“眼见这天是一日赛过一日的冷下去了,可补气血的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王爷却是半点不见好,这可不得了啊。”
气血乃是人身之根本,人气有三,差一样,命就长不了,可七王爷偏偏三样都不行。
气之其一,是父母赐予的先天精气,可七王爷自打娘胎出来便有弱症,天生精气不足;其二便是饭食饮水之谷气,可七王爷喝药伤了胃,饭食再精细,入了肠胃也难以吸收,这便又是一样不足;其三便是自然之清气,通过日常呼吸吐纳得来,夏日还好,一到冬日,七王爷几乎闭门不出,自然也无清气益补。
自身气血不足,自然得靠外界来补,七王爷日日吃的养生丹,便是补气血的东西,但是药三分毒,药补毕竟不是长久之策,还是得换法子。
王太医问道:“还是寻不到纯阳之体的人吗?”
凌亭面露难色,既想将实情说出,让王太医劝劝王爷;又不想违背主子的意思,将他说了要保密的事情捅出去;两相权衡之后,凌亭还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问道:“纯阳之体真的能救我家主子吗?”
“救是救不了,毕竟底子在那摆着,”王太医见他面露失望,忙又补充了一句,“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他身为大夫,最头疼的就是面对患者亲属却无话可说,因为那意味着病人已经无药可救,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以往,他面对凌亭殷切的目光时,总是觉得愧疚,今儿终于捡到了些能说的,当即便大谈特谈道:“这精气啊就在肾里,过三焦以流全身,走息道再贯心脉,气血疏布全身,流转交替,生生不息,人才能活。”
“但七王爷的病根,在于他气不足,血不盈。就像干涸的溪流,溪水不多,流动不足,干涸是早晚的事。但你要是能找到习炙阳内力的纯阳之体,这局便能破了!”
说到激动处,王太医眉头都松开了,“寻常人体内的气是散的,看不见摸不着,但习武之人不一样,他们真气成型,既能伤人,也能救人。”
凌亭激动道:“那我可以吗?”
“你不行,”王太医遗憾摇头,“寻常真气杂驳难驯,吊命还行,若想长期滋补,必须得菁纯内力。可七王爷体质阴寒,纯阴不可行,只能找纯阳。若有纯阳内力辅助他运行气血,便如涸河遇水泵,有了动力之源,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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