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诅咒书信(1 / 2)
下午,卫絮果然被带走了。
数学老师一开始就认出了卫絮的笔记,但她想等卫絮主动承认错误。半天过去,卫絮无动于衷,教导主任只好把她提过来。
女儿都结婚了的数学老师捏着纸巾,不顾形象地在办公室门口嚎啕大哭。
周天子用肩膀撑着她,眼睛瞪向卫絮,让她道歉。卫絮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白眼狼!白眼狼!”数学老师大哭着锤周天子的肩膀,“我就不该对你这么好!我到处夸你,让你当课代表,你进步了我比你妈都高兴!我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没有?!”
卫絮还是什么也没说。
办公室门口叠满看热闹的小毛毛头,教导主任挥舞着三角尺赶人。但学生的好奇心抽刀断水水更流,他赶走一边,另一边就凑上来。
最后他也绝望了,干脆把门一关,企图将所有目光拦在外面。可拦不住课代表和班干部们打配合,作业的收齐率前所未有地高,办公室的门开开关关,门口的人层层叠叠。
康烁影撑在颜阎肩上,边伸脖子往里看边感慨:“卫女士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们中午把银芯梅从烧烤店拽出来,让伊把寰宇匣拿出来,给她们算一算推理的真实性。最后算出来的正确率还算高,但是还有许多漏洞。
“因为世界是一个混沌系统,所以有很多不确定性。”银芯梅说,“万一有个人就是脑子一抽把纸条叠上了呢?万一有人就是闲得慌,专门等着两张纸条传到一起才舍得扔给下一个桌子呢。”
“那没办法。”刘征兰说,“我们是安乐椅侦探,我们只能在逻辑里推理,没有逻辑的选项自动被我们跳过了。我们只是歪打正着。”
为了证实推理的正确性,三个人整个下午的课都上得不太安宁,直到卫絮被传唤,推理才被证实。
“这么看卫絮好惨哦。”颜阎扒着门框,卡吧卡吧吃郁霖雨送的葱油饼干。
康烁影揪她马尾:“数学老师比较惨吧。”
“不要拽头发!”颜阎左右甩头抖开她的手:“写老师的死法是有点……呃……吓人。但是我们也写自己的死法。我们平等地希望所有人死。”
高压的生活里,“死”的幻想成为了精神解脱的代名词。大家对“死”熟练运用,它的出现率甚至超过“吃”,仅次于“睡”。
死成为了一个很轻易的词,它像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她在学生们心里的重量,远比老师想象的轻盈。
“比如你也经常对我说去死。”颜阎指康烁影。
“……话是这么说,但被人背后诅咒去死,还是有点恐怖。”
刘征兰站颜阎:“你什么都没做错,但老师太喜欢你了,到处夸你,到处给你优待,搞得所有人都不喜欢你,你连朋友都没有了,这不也很恐怖吗?”
“她可以拒绝呀。”康烁影说。
“这就是权力的不对等哦。”颜阎在最下面给两个人递饼干块,“对权力小的那方来说,对权力大的人提出质疑,是很困难的。不仅容易把自己处于一个不知好歹的位置,也可能没有效果。更别提对方带来的压力是好意转化来的。”
康烁影评价道:“有点像狡辩。”
颜阎说:“主要是她指名道姓骂人被发现了。你敢说自己没有背后骂过老师?俗话说得好,你骂学校我叫好,你骂校长我逃跑。要是不骂具体的人,她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劫。”
嗯……有点复杂,这种太幽微的人际关系对高中生本就不太正常的心理状况很不好,大家自动过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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