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挥拳(2 / 2)
公冶长耸耸肩:“还能不去厕所了?”
商博良来她们这一组收英语作业,听到她俩说话就插了一句:“听着怪怪的,要不你们一块儿去,反正离放假也没几天了。”
公西华嘴上说好,其实没怎么把她的话当回事:厕所里还能钻出蛇不成?真有蛇钻出来了,和公冶长一块儿去厕所也没用啊,她们又不能蹲一个坑。
经过长达三天的消沉,老师们终于重整旗鼓回归岗位。她们坚信,没有学生不聪明,只有老师不努力,所有老师抱着基础巩固卷和高三课本来去匆匆,恨不得撬开学生的脑袋把知识塞进去。
学生们的悠闲时光就此终结,所有人重回学校炼狱。幸好现在晚课取消了,不久之后暑假也将来临,所有人心中都抱着一线美好的期望,上课都精神抖擞起来。
除了刘征兰。
刘征兰,倒霉蛋中的倒霉蛋。自从吃了那一顿烧烤后,胃里始终不得安宁。她疑心是烧烤质量不行,但同行者无一人中招,经过银芯梅的指天发誓和同伴的理性分析,她终于得出结论:烧烤本身没有问题,是孜然和辣椒粉祸害了她脆弱的胃。
每天早上第三节课下课后去厕所吐已经成为了保留节目。她一进厕所,保洁宋阿姨就了然道:“一会儿统一冲水,快吐个五分钟的。”
加课第六天,她和张燕之就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问争执不休。她一边用笔点着草稿纸上新画的辅助线一边干呕,张燕之说你快去厕所吧别吐我桌上。她这才顶着预备铃冲进厕所狂吐。
从她背后路过的公西华给她拍背,问她要不要喝口温水。刘征兰摆摆手说没事她习惯了。
公西华真诚道:“没去医院看看吧?”
“暑假去,现在没空。”
“多吃江中牌猴菇饼干。”
“冷笑话功力有待进步,李女士。”
“……我没在说冷笑话。”
“对不起。”
“没关系。你要止痛的东西吗?我知道一种什么疼都能止住的东西。”
“是什么?”
“富二代的人生。”
“……”
“这次是冷笑话。”
“你赢了。”
预备铃和正式上课之间只有两分钟,理论来说预备铃结束后就要回教室坐着了。两位冷笑话大师棋逢对手,面对面走了个太极步,彼此向反方向一伸手:“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闪身跑去上厕所,一个直奔洗手台往脸上泼水。
保洁宋阿姨本来只是进来换个拖把,听她俩这么一来一回,还以为她们很熟。有人在上厕所她也不太好进去,不如让学生们自己去换。于是她在走廊里扯着嗓子喊:“戴眼镜的闺女儿帮我拿个拖把!”
预备铃和正式上课之间只有两分钟,理论来说预备铃结束后就要回教室坐着了。两个人争分夺秒,一个上厕所一个接水往脸上泼,但保洁宋阿姨对学生间的小默契不怎么了解,她在走廊里扯着嗓子喊:“戴眼镜的闺女儿帮我拿个拖把!”
刘征兰也喊:“阿姨我要上课!”
“就在厕所最里面,帮阿姨一下。”
……行吧,顺手的事。刘征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眼镜戴回去。没擦干净的水迷住她的眼睛,让她几乎看不见眼前的路,幸好厕所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摸清。
学校在行政楼安装了带门的独立厕所,教学楼里却只有这种贴了白瓷砖的矮墙蹲坑,从门口能直接看到矮墙,要是想站起来提裤子,很有可能和外面的人四目相对,大家从厕所门口路过都怪不自在的。
她放空视线直视前方,想赶紧把拖把拿给保洁阿姨。
一抹奇怪的色彩从她余光里闪过。
咦?
她转过头,望向右手边第二个蹲坑。
“啪嗒”,拖把杆从她手里滑落。
肌肉绷紧,手掌捏拳,骨头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不行,别再挥拳了。
“刘……刘征兰……”
??上一次,就是因为打架被重点高中退回来的。
“刘征兰?我不是……放过我……”
在临江重点高中的那半年,刘征兰生活得很痛苦。
当同学们拉着她讨论快闪店、漫展、志愿活动时,她往往会说:“我们那里没有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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