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吃糠咽菜二(2 / 2)
“只需一个时辰。”玉问泉商量道。
“没空。”谢之翎态度坚决。
玉问泉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精神,压着脾气道:“今日得罪了韩仕佳,我怕明日他来寻仇。”
谢之翎蹙眉:“光天化日寻仇?他今天看着还挺怕我的。”
玉问泉冷哼了一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买个死士来教训人,待官兵来了便是死无对证,你毫无证据,能拿他如何?若是你事后教训他时露出马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谢之翎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从前石大塔说京中人心可畏,他都不太信,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在北疆,若是看谁不顺眼,只管约出来打一架,胜为王败为寇,从此要么不再往来,要么化干戈为玉帛,绝不会背地里阴人。
“明天让苦豆跟着你。”
玉问泉想起那个国字脸的少年,他对自己的态度可算不上好,脸上总挂着明晃晃的疑心与探究。
“他才多大?若是真遇到危险,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玉问泉有些不乐意。
谢之翎却并不理会她刺人的话,只认真解释道:“苦豆虽然只有十五,但武功高强,军中并无几人能打赢他。”
听他如此说,玉问泉也不好再说什么,翻身过去睡了。
翌日一早,苦豆如晴天霹雳般靠坐在连廊下,皱着张脸对谢之翎道:“你带我走吧......我保证不吵着吃馕饼!我不想跟恶鬼待在一起......”
“你看见了,她会管理下人,还懂官场礼仪,咱们需要她。”谢之翎耐心劝道,“你只需跟着她出去挑个账房先生,再将她安全护送回府。”
苦豆苦着一张脸,觉得天要塌了,一定是自己先前的十五年过得太顺,才会来京城遭此劫难......
另一边玉问泉也并不想与苦豆出门,只是谢之翎神神秘秘的不知要做什么,她也不好多问,只能带着苦豆出了府。
昨日人牙子手上也有账房,但玉问泉没要,会落到人牙子手上的账房大多是犯过事的,这样有“污点”的账房用着不放心。
她让马夫停在了城西一处院子前,带着苦豆敲响了院门。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柳眉细眼,清秀得过分反而看着有些油气。
“玉小......谢夫人......”那男人磕巴了一声,向玉问泉行礼。
“何师傅在吗?”玉问泉并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男人抹了把通红的眼眶,让了让身子道:“师父他......”
玉问泉的目光穿过男人让开的缝隙往里去,前厅挂着白布,院子中间停了一口棺材。
“师父走之前特地叮嘱了,不让告诉谢夫人......”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着手递了一封信给玉问泉,“这信是师父留给我们师兄弟的,是他老人家最后的东西了......”
玉问泉接过信看了看,都是对徒弟们的谆谆教诲,只在信的最后几行提到了玉家。
“我在玉家管账多年,老爷夫人待我如挚友,从未苛待、凌辱,且玉家账簿清清白白,绝无贪污受贿之事,我愿以名声担保。若是有人问起,尔等只管如信中所说相告,切勿因胆小怯懦而失吐露真相之机会!”
玉问泉将信叠好,还给男人。
院中的棺材已钉上了,玉问泉看不见故人,只能跪下,朝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苦豆看着从来都是仪容端庄的玉问泉跪下,一身红色嫁衣铺落在地,墙上檐下挂的是白,她额上却落下一抹土灰。
“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人守灵?”玉问泉起身后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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