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恍觉真心一(2 / 2)
他冷眼看着前来用刑的人,在玉问泉身边待久了,他多少能看出面前这几人的服侍与说话口气都不似狱卒,想来是朝中哪位大人看他入狱,特派来落井下石折磨他的。
狱中刑罚于他而言都不算什么,毕竟在北疆战场上有比这更骇人、更痛苦的折磨。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人举起被烧得通红的火钳,丝毫不惧。
“侯爷好气度,真是令小的刮目相看,就是不知,这火钳烫皮之苦,您受不受得住!”说着,他扬起火钳就要下手,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喝住了。
那人放下火钳,走到门口同外头的人耳语了几声,而后恨恨剜了谢之翎一眼,扔下火钳离开了。
门外进来两个狱卒,上前解了谢之翎身上的绳子,他被绑久了,身子僵硬,绳子一解便踉跄摔倒在地,两个狱卒想要上前搀扶,却不知从哪儿下手??他身上全是血。
待两个狱卒将人搀入了水牢,身上大半的衣服便都被谢之翎的血染红了。
水牢与寻常牢房不同,这里深入地下,甫一进入便觉得阴森刺骨。且内里并无能同时容纳几人的牢房,而都是牢笼,一个笼中关着一个犯人,牢笼之间并无遮挡,牢笼上方不停在滴水,无孔不入,犯人无法入睡,只能日夜受滴水之苦。
谢之翎被狱卒搀进笼中,四处打量了一番。
大荆的重刑犯都会被处以极刑,并不会在水牢中待太久,可这水牢中的笼子却都关着人,他有些疑惑??大荆何时有这么多重刑犯了?
笼中罪犯们对狱卒视若无睹,并不上前凑着看,也不说话,狱卒也无视了所有犯人,送完谢之翎便离开了。
水牢大门关上后,谢之翎右手边的笼中犯忽然开口了。
“兄弟,你是哪家郎君啊?”
此人声音中气十足,听着很康健,照理说重刑犯应该都经过严刑拷问,该浑身是伤,极其虚弱才对。
谢之翎看向那人,不说话。
那人见他浑身是血不说话,也并不勉强,而是自来熟道:“你家里人还挺谨慎的,将你关入这水牢,竟还弄了一身血做伪装。”
谢之翎更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家里人”、什么“伪装”?
那人蹲下身,试图离谢之翎更近,道:“你是为何进来啊?你也不爱上学堂读书吗?我就是因为不读书,总与夫子作对,爹娘才将我关在这里以示惩戒的。”
“害......不读书算什么事儿,我只是路过赌坊,进去瞧了一眼,爹娘就觉得我无可救药,我进这水牢才是冤呢!”左边想起另一个男声。
谢之翎转头去看,左边笼中之人一身细缎料子衣裳,发髻利落,面庞干净,看着不似犯人,倒像是哪个富商家的郎君。
“这......这不是水牢吗?”谢之翎问。
“是啊,这是水牢啊......”不知哪儿又传来一个声音,谢之翎想许是其他笼中人的声音,只听那人继续道,“可大荆水牢常年都空着,梁途那小子为了揽钱,便将水牢借给商贾之家管教家仆、郎君,我们不就是这么进来的么?”
“你放心吧,顶多关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