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亏欠与否(2 / 2)
一家人对何小知如今的生活状态一无所知,乔小遇话中那句“衣锦还乡”带了讽意的同时,亦只是一种假设。
乔小遇复又垂头,拿起圆勺继续舀鸡枞油。只她心意难平,连带了手中动作微颤,险些将勺里的鸡枞油给洒了出来。
“我来吧。”傅娘子颤巍着站起身来,紧抑了话里那股浓重的鼻音说道。
因微怔住而没来得及松手的乔小遇,便这般触到了她娘那双粗糙的手掌??莫名地,乔小遇直觉有一股奇异的暖流在她心头漾起,而这道暖流经肺腑处时,却又带了一种刺冷的疼。
乔小遇暗自摇头道:“只要不曾亲眼见到,爹娘对何小知的印象就会永久地停在朝州城发生牛疫的那一年……”
“内疚也好,怀念也罢,不论何小知日后会不会‘衣锦还乡’,她都已然是生长在爹娘心头的一根刺,而由这根刺所带来的隐痛,可能只需几个相关的字眼,亦或一封书信就能够直接引发。”
如今牛疫再度爆发,乔冉安与傅娘子心惧到这般地步,说来,他们还是在担心如何才能使这一大家子不至饿死的问题……
“是爹没本事……”
“若这次的牛疫没办法躲过去……”
“但愿牛疫不会传到村里来,不然的话……”
乔冉安的话音断断续续地,不成条理,直让傅娘子听得紧皱了眉??唯一能将这家撑起的男人显然已做了最坏的设想,可他绕来绕去,却还是那句怪他没本事的话。
“你可能停止叨念了?”傅娘子斜瞅了一眼乔冉安,好不容易沉落下去的火气竟又有了升腾起来的征兆,直灼得她喉咙紧疼。
乔冉安讪讪地张了张嘴巴,但瞧着傅娘子颇为无奈地偏过头去,他也只能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出声惹媳妇儿不快了。
“家里还剩得多少鸡枞没洗的?”
傅娘子说这话时,话音里终于带了如平日里的那股烟火气,乔小遇闻言不禁怔怔抬眼。
还是妹妹接过了话头,应道:“依娘的吩咐,我和姐姐才洗了一只篮子里的,倒也就着家里仅有的菜油炸了。”
傅娘子轻“嗯”了声,接着道:“你明早再去镇上一趟。”
乔冉安知道傅娘子这话是与他说的,脸上渐恢复了几丝精神气,讪讪地偏过头来。
傅娘子沉吟着继续说道:“饭馆的掌柜难得热情,你先带了鸡枞油去他那里问问,就是价钱低些也无妨。”
“得了的铜钱你先留了五十文与乔阿婆,剩下的便买几斤菜油,总要把余下的那些都炸过了才好多得些钱的。等统共将鸡枞卖了,也不管能余得多少铜钱,你都将着在镇上换了糙米和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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