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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将计就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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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手指被烫得发红,膝盖也因为长久的弯曲微微颤抖,钟淮钰唇角还是勾起的,鬓畔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眼前是容祈安腰侧翠绿的碎玉,鼻尖的汗珠砸在软毯时,钟淮钰眼前已看不清蓝色的团花纹路。

“淮姐儿呢?容大人于淮姐儿有恩,她怎可如此怠慢!”姜仪哪舍得自己放在心尖的女儿受苦,借着指摘钟淮安拂袖而起,旋即又赔笑:“大人见谅,是妾身疏忽,未曾好好教导淮姐儿,才叫她这般不明事理......”

“夫人是疏忽。”容祈安轻笑,黑瞳从厚重的帘被缝中望出去:“四小姐在门外已静候许久。”

穿堂的风从钟淮安背后吹来,未挽起的碎发胡乱挂在她睫毛上,却在容祈安眼前蒙上了一层灰雾般的影,厚重的门帘被短暂的吹开,钟淮安的眼映进他瞳孔,像在宣纸上涂开一片殷红的血。

钟淮安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抬眼见元蕊从大门处匆匆回来后才在翠芙的催促与姜仪的责难下抬步而进。

“容大人、母亲、大姐姐。”钟淮安屈膝行礼,不等姜仪开口又立刻直起身:“女儿来迟了,还望母亲莫怪。”

钟淮安眼里看不出任何谦卑,表情却是实在的委屈与愧疚:“风雪溅浓,女儿身弱,实在不是故意怠慢贵客......”

“若是大人实在生气,那小女...”钟淮安抬眼看一眼容祈安,见他笑意玩味,又垂下眼:“...小女也不知如何是好...母亲香囊绣得极好,小女可能借花献佛?”

“你疯了!”姜仪臀下椅子仿佛瞬间起火,烫得她跳起来去捂钟淮安的嘴。

世间对女子本就颇多约束,更何况这般女子贴身隐私之物,唯有亲密如夫妻或家中亲戚长辈才可赠与对方,可姜仪与容祈安非亲非故,硬要算的话也只是尚未结成的姻亲,无论怎样都轮不到她给容祈安做香囊。

钟淮安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姜仪与容祈安二人不清不白,这等冒犯之言,莫说对象是容祈安,便是寻常人家,怕都是要火冒三丈请衙门来断断官司的。

姜仪额头冒汗:“淮姐儿病未好全,此时脑子不太清楚!”

被姜仪一瞪,元蕊也从惊吓中回过神,碍于身份低微,只好在背后扯钟淮安袖子:“小姐,别说了。”

然钟淮安不为所动,为甫以证,她挣脱了姜仪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只鹅黄香囊向前递,香囊上绣玉麒麟,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怕是宫中绣娘来了也甘拜下风:“大人您看,是不是很好看!”

“况且小女与大人尚有婚约,若是世人见了也只会羡慕容大人与丈母娘关系甚好呢。”

“住口住口!!”

天杀的钟淮安平日里虽不讨喜,但也没痴到要将全家送上死路的地步吧!

苍天啊,元蕊恨自己长了耳朵,不然怎么会听到小姐在这里大放厥词!容大人是谁,那可是大半京中女子梦中相会之人,圣上最宠信的臣子,便是她这种小丫鬟,也知道容大人如今在京中的声望。

况且世上才子佳人最终清名,小姐竟如此毁人清誉,便是容大人大人有大量,小姐也难逃家法,更何况.....元蕊想起早晨脖颈边冰凉的触感??

容大人根本不是那般大人有大量的人啊!

这下完了,我与小姐命休矣。

容祈安端起一杯茶,似乎并未生气,钟淮安与他对视,分明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仿佛再说‘四小姐此时倒是胆大’。

钟淮安确实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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