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是真是假(2 / 2)
她会死,再死一次,可她不想死。
唐思能感受到颈侧温热的指腹,位置很准,正悬在大动脉之上,有节奏的玉器磕碰声未停,覆面白纱垂落,挠得他额角有些痒,他挣扎想睁开眼,眼前却只余白茫茫的一片。
少女身上淡淡的梅香绕过血腥味勾动他的嗅觉,可他心脏仿佛被摄住,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小姐!小姐他们要推门了啊!快跳快跳!”语气焦急。
“你害怕了?”女声偏冷,明明他此刻出气比进气多,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了什么?唐思想不起来。
“呃??”他只是稍有迟疑,脖颈边的指腹就立刻按了下来,连仅有的一丝进气都被按消失了。
“小姐手下留人!”张修远手脚并用地从窗台爬上来,才伸出来个头,元蕊便立刻举起一个花瓶站在了他身边,大有他再说一句便一瓶子砸下去的意思。
钟淮安抬头看过去,嘴唇有些发麻,可她似乎毫不意外,笑容里竟有一丝诡异地释怀:“终于来了。”
“官爷,官爷慢些...”榴娘扯着嗓子斜眼往屋里看,从眼角到眉梢都写满了‘完了,戏楼今天就要在我手里完蛋了’的惆怅:“...这怎么......”
“这...”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榴娘又上前几步想看清楚。
厢房不大,四角用浅色纱帐挽了顶,屋中的香炉、茶具四散摔了一地,空气中血腥味重得让榴娘脚步一顿,额角冷汗不听劝得往外冒。
屋内雕花窗户大开,为了美观,彩月戏楼的厢房窗户皆糊了精致漂亮的窗纸,乃是榴娘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请如今京城最出名的画师所画,现如今也已看不出一丝原样。
窗户下并排靠坐了两个男人,说是靠坐,其实并不准确,他俩一个躺着,一个靠着,榴娘精心设计的烟粉色墙面被鲜血染红。
黑衣那个气息奄奄,看起来应该是没几个时辰好活了;白衣那个倒是好些,胸前伤势虽是看着严重,但好歹性命无虞。
还没等榴娘松一口气,就看到粉色裙装的丫鬟一手拿着花瓶,一手将她满脸泪痕的娇小姐搂在怀里呵斥榴娘:“掌柜的!来你们这听戏也太危险了!”
“今日若不是我与小姐命大,岂非要交代在这里?你们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楼,护卫便是如此不顶事,让这等凶徒来去自如吗!”
“怎么回事?”长刀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生硬地打断了元蕊的质问。
曹辉立于窗台下,用刀鞘杵了杵唐思,又杵了杵张修远,得到张修远一个不客气的白眼后,又转身走向钟淮安,顺手将刀架在了她肩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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