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回收开头(1 / 2)
“疯子。”钟淮安与他的视线相交在一处,她以剑抵在容祈安喉头时,正看到他以左手第三指挑起了自己葬服的半枚玉扣,红色的血线透过冷色的玉扣映入钟淮安眼底,她突然笑出声来。
容祈安功夫只是平平,单一个钟淮安他或许尚能应付,可他拿坠露这等正经培养出来的武婢却是毫无办法。
金属掠过石壁,灰尘在空中织成一张逃不开的网,将容祈安眼前的视线一寸寸侵蚀,最终只剩下一片雾茫茫的白色。
张修远找到他时,容祈安已经失去了意识。
鎏金漏刻的滴答声突然停滞,容祈安看着自己袖口洇开的血渍在案几上蜿蜒成卦象,当第三爻显现时,他似乎听到了胸腔中蛊虫的尖笑。
“祈安?可好些了?”张修远端一碗药走进来,黑乎乎的浓汤压抑着有些刺鼻的药香,见容祈安在案前呆坐,他轻叹一声:“元季说过你身上这蛊虫以人情绪为生,这么久你都控制的极好,昨日发生了什么?”
容祈安不语,他便继续猜:“与四小姐有关?”说完他又自嘲地笑笑:“算了,怕是也同从前一样,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解蛊法子,这次次情绪波动就失忆可怎么是好?”
他话音才落,就看到容祈安突然折断了案头朱笔,墨汁飞溅地如同长安殿那一日的暴雨,笔杆断裂处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赫然是钟淮安生前缺的那半枚玉扣。
容祈安将两个玉扣拼在一处,案上的血迹氤氲着染过玉色,呢喃声轻的张修远一个字也听不见:“殿下可知晓,重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钟淮安回府时钟府几乎已经卦上了白幡。
元蕊眼睛哭得比桃子还红,两手交握在一起,在门口着急地踱步,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李壮陪她一同等着,探头在街角看了许久:“元蕊姑娘,今日那般乱象,四小姐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况且容大人一早便来了,他可是天子近臣,只怕??”
“住口!”元蕊踩他一脚,声音带着哭腔:“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无事的,恐怕只是配合宫中清点,眼下定是快回来了!”
“是是是。”李壮不住点头,吹了些寒风又忍不住劝:“可是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四小姐?”
“小姐!”元蕊眼睛一亮,连忙迎上来,憋了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淌了半晌才看到钟淮安身边还有个女子:“这位小姐是...?”
“别问了说正事。”元蕊话音刚落,李壮就催促着几人从角门先进去,元蕊得他提醒,擦了眼泪引钟淮安回了屋,又推门确认了无人跟来,见钟淮安没有避着坠露的意思,才深呼一口气:“一个时辰前容大人来了,奴婢听前院的嬷嬷私下传话,听闻是来商讨婚事的,聘礼都陆陆续续地抬进了前院,夫人说小姐生死未卜,是不是缓些时日讨论,容大人却说此事乃陛下金口玉言...不知此时有无定论。”
钟淮安眉心微蹙,今日刚刚出了事,容祈安便前来推进婚约之事,怎么看这桩婚约都不止她最初猜测的那点好处,恐怕他图的不一定是钟文宇这点助力,难道是她这个人?
她在脑中飞快推演着这几日遇到与梦到的一切??
容祈安早就知道她的复生,在钟淮安的记忆中,她与容祈安不说是相看两厌、也是你死我活,关系恶劣到这种地步他却仍是质疑要履行婚约,难道四小姐有什么他非要与之成婚才能得到的东西?
还是长公主有什么一定要进入亲密关系才能得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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