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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4
文/鹤归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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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头二两、商陆五钱、砒霜二钱......阿珍姑娘,你要这么多有毒的药材干嘛?”
叶琛从小郎中手里接过药包,笑着解释道:“我师父要这些东西做新药,要是过几天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就说明这药失败了。”
小郎中目瞪口呆:“啊?这些药......是你试啊?”
药师做好新药后,会让身边药童先试药,观察成药效果后再决定要不要对外售卖,可......阿珍她师父要的都是毒药啊。
叶琛点头,玩笑道:“对呀,我要是死了,你记得给我收尸啊。”
小郎中一时不知道怎么答,看着少女单薄的肩膀和笑脸,耳根竟然先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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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隆冬,寒气入骨,街上行人无不捂紧棉衣,下巴抵在领口上,避免冷风灌进袄子,凉透了。
这样冷的天气,叶琛却还穿着初夏的衣裳,薄薄两层笼在身上,两颊泛着妖异的红,脸上的笑在走出药铺后顷刻消失不见。
她面容霎时变得冷漠极了,手上晃荡的药包一下一下打着腿,在街上吹了一大圈冷风才慢悠悠踱回去。
七弯八拐,小巷深处,药味经久不散,叶琛把数十包药丢在她师父面前,像是打发讨饭的狗。
师父不悦道:“没大没小,把药捡起来。”
叶琛没动。
她看着这个头发油腻结块,胡子拉碴的老头,甚至有点想笑。
原来她十六岁前的梦魇,是一个虚弱到了极点,还要虚张声势的老头。
叶琛迟迟没有动作,老头轻叱道:“还不快去,把药拣了,养条狗还会吠两句,养你真是狗都不如。”
叶琛眼珠动了动,心里盘算了几秒十六岁时的她该有的反应,片刻后,低头答:“是,师父。”
日头偏西,屋外开始落雪的时候,叶琛手边已经拣了一篮子罂.粟壳,依照惯例,她要把这些干壳碾成粉末,装进一个个瓷瓶里。
这老头是个半吊子药师,与其说在做药,不如说在做毒。叶琛小时候被他捡回来试药,本以为是一次性用品,但在叶琛被喂了一个月药还没有死掉后,老头脸色变了。
他发现,不管什么药喂给她,最多昏迷三五天,她又能醒来,甚至身体比以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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