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陈罪(1 / 2)
西陵?拿着钉耙,将土铲翻个面。黄褐色的泥土下布满了青白色的小细根,将土拢成一块一块的,翻动一小块土地也要花费不少的力气。
茫茫一片的绿杂草地,看得人心也是茫茫然。
苏旎瘫倒在地上,无力地叫喊着,“累啊。”
旁边啄虫的咯咯哒不听她的抱怨,闲庭信步走出了几米远。
西陵?直起腰来环顾四周,虽然她们不是最快的,但起码是两个人耕地,还算名列前茅。
虽然太阳也快落山了。
西陵?默默叹一口气,好声安慰道,“再忍忍吧,快要耕完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身上,让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更加燥热,陡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些许阳光。
余玉稻躬身,凑到她们面前,“你们俩干嘛呢?”
“瞎啊。”
明知故问,苏旎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翻地。看他这模样,不用说就知道是来炫耀的。
“司马兄正帮忙耕我的地呢,”余玉稻双手环在胸前,眺望眼前还剩一大片绿未翻的杂草地,“你说你们,答应司马兄的帮忙多好,非要拒绝......你们这地不到晚上怕是耕不完了。”
对啊,答应他多好,他主动要帮忙,又没什么代价。
苏旎虽也是这么想的,但既然西陵?说不要,那就不要。
“你爱找人帮忙便找人帮忙好了,毕竟温室里的花朵,也确实干不了什么活儿,”苏旎摆了摆手,无奈道,“我们大女人以后可是要接受长庚仙府正统的,自然要亲身接受各个长老的教诲,你们小爷们嘎嘎自然是不懂了。”
余玉稻羞红了脸,矢口否认,“才不是呢,我也干活儿的。只不过是真的太累太辛苦了。”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他当然知道偷懒是不对的,但日日干农活,什么术法招式也没学到......实在是无用。
余玉稻揪了根狗尾巴草,愤愤插进土里,“早知道不修儒道了,都怪那个翎遥......”
苏旎与西陵?一听这个名字,便来了兴致。她们的师傅,虽没见过她,但江湖上处处是关于她的传说。
“原本的儒道就是讲学问,”余玉稻便是冲着那个来的,天天坐在学堂中听讲,再不时去学个剑画个符,既轻松又潇洒......余玉稻恨不得回到几百年前,回到话本中描述的那个儒道。
余玉稻陷入美好幻想,醒后再看苏西二人,望着他的眼神满是鄙夷与不屑。
“干嘛这么看我,”余玉稻连声为自己辩解,“虽只是讲学问,但要讲要学要问,也是门大学问,你们可不要小看这门学问!”
什么学不学问的,不就是喜欢坐着偷懒嘛......苏旎幽幽开口,“大郢遍地都是你喜欢的讲学问,你怎么不留在凡间,非要到长庚仙府来求你的讲学问?”
“懂什么懂什么,你们这群土鳖,”余玉稻昂首挺胸,正了正衣襟,“长庚仙府,世间第一修仙门派。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的含金量,只要是从长庚仙府下去的仙人弟子,入了朝廷,大大小小得封个官。”
再如他这般修儒道......假以时日,官至一品,不成问题。
偏偏来个翎遥,鼓动师尊让他们走出致知殿,天天干活犁地......到底是当他们牛马还是人?要经受这样的考验。
余玉稻越想越气,向天大吼一声,“日日挑水耕地,都是拜她所赐!”
“啊!”余玉稻捂住被打偏的头,怒瞪身后的陈最。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这样的话竟让他听了去。前些日子听师兄们说,问心殿的那几人最是护短了......
“平峦峰能苟活到今天,还真是拜我师姐所赐,你受不了?受不了就滚啊,”陈最见不得别人诋毁翎遥,直接拔剑抵在他喉间,“致知致知,其实你们这殿名也是我师姐所起。”
“怎么样,你说我师姐好不好?”
方才的余玉稻被砸昏了头,怒气冲冲,直到一股冰凉抵在他脖颈间,才瞬间帮他降了火,“好......师姐好,师姐天下第一好。”
余玉稻发抖的身体,连声音都跟着打颤。
面前这人,他只见过他被飞风筝时的招笑模样。但现在……余玉稻偷瞄了眼眼前人,这是他第一次见他怒面阎罗的模样。眼睛冷冽,却藏着暗火,他能切身感受到,他恨不得将他烧死的怒意。
他这样子,连一直躬身耕地的苏旎与西陵?,也忍不住偷瞄几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