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谈心(2 / 2)
张兰捂着发疼的胸口,指向远处的人影:“怎的他家小子干出那事儿还不让我说了,明白就是躺在他家床上的!还要撕我的嘴,我呸!怨不得顾老大跑了不回来。”
一旁的人却不敢再附和,村里人心都精明着呢,那顾小篱嫁了个好夫家,三天两头上山打猎,能猎到不少好东西,家境也殷实,只是在村子角,离大家远。
这会儿她都来了,怕是八九不离十,那外地来的小哥儿准是病得不轻,溪哥儿一个人忙活不来了。
“说起来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这遭了灾哪儿顾得上其他,还是顾家心善。”
刚才说还东西的人也道:“他住也是住溪哥儿的屋,那顾西一年多没回来了,谁知道是不是没外面了,和溪哥儿一块睡也不算啥。
“我还寻思这么冷的天,窗户怎么是坏的,说起来中间还有一张桌子隔着,溪哥儿和那位哥儿也是分开睡的,便是婆婆和儿媳妇睡一起也多着呢,两个哥儿有什么啊。”
“就是说呢,那竹子就是个瞎子,啥都看不见,能干啥啊,唉,还是说读书人,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存粮,又给人吃食又给人看病的,真是心慈。”
“害,也是有福气,那哥儿晓得回报,这不有了媳妇,届时生了娃,一家子热热闹闹,多少是个盼头,不然指不定要光棍到什么时候呢。”
几人又哈哈笑了一通,约莫到了做饭的点,纷纷告辞回家煮饭去,留下张兰一个人在原地骂骂咧咧。
隔壁屋李溪口中发高烧的沈慕林活蹦乱跳没一点事儿,昨晚上李阿叔把家里厚被子全拿出来,给他堆了两层,生怕他睡不惯,也没挤在一处,拿小桌子隔开。
沈慕林睡得神清气爽,裹上李阿叔给他改的衣服,就去找顾湘竹。
不过他到底是大病初愈,脸色还是苍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竟似在自己家中,也没人叫他。
沈慕林抻着腰走到外堂,外面银装素裹,园中草棚也盖了厚厚一层,时不时传来几声鸡叫。
一条打扫干净的小路蜿蜒,他寻着路走近,原来是厨房。
顾湘竹坐在小板凳上添柴,他动作熟练,一身短褂穿出来长袍的端庄,单看背影,恐怕没人能想到这人眼睛有疾。
“醒了?”顾湘竹听见声音,“熬了粥,喝点吧。”
沈慕林蹲到他身边烤火,没话找话道:“这是你们这儿特殊的问好方式吗?”
顾湘竹愣了下,佯装无事转头,反倒把红了的耳尖送到沈慕林面前。
沈慕林掩盖不住笑意,竟然一句话便又红了脸,越发想要逗弄人:“你家娘子真好当,往后我也可以这么睡吗?”
顾湘竹听着这句“娘子”,只觉得面前柴火太旺,烧得他热乎乎的。
他正坐道:“若家中有事,应是需要你搭手,小爹一个人太过辛苦,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若无事,你便随意,只是最好早上吃些东西再睡,省得弄坏了胃,白白惹了疼。”
顾湘竹回答得正经,沈慕林却不是正经心思,他摸摸顾湘竹红耳尖,笑道:“什么是家中有事儿啊?做饭,洒扫,浆洗,或是田里的活儿?”
顾湘竹稍稍躲开,沈慕林却不依他:“躲什么呀,你以后是要做我相公的。”
“尚未成亲,不好,”顾湘竹低声推拒,又转了话题,“家中琐碎事务我多半能做,不过稍慢些,田地和县里小屋往年都租了出去,有几只鸡,我也能喂,小爹先前订了只猪崽,过了年便抱回来。”
顾湘竹顿了顿,这些粗笨耗体力的活儿本不该让哥儿女子当主力,他爹没出门前,家里活计几乎没让小爹沾过手,若是空闲,做饭这类活也都包了。
可现在他诸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做顿热饭便要多花些力气。
沈慕林恍然大悟:“就是我主外你主内呗。”
顾湘竹愣了愣,哑声道:“你不嫌累吗?”
“这有什么?”沈慕林道,“我之前一个人能帮着种百十亩地呢,你且放心,我定然能赚足银子,带你治眼睛。”
顾湘竹第一回听他说要帮忙治眼睛,只觉得在说笑,做了一年的无用功,他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现在沈慕林又讲了一遍,他这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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