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画押(2 / 2)
沈慕林道:“那是你活该!”
“好,我不和你说,”郭长福看着院里嘿嘿一笑,“你抢了我儿子,我和你掰扯不清,我和你男人掰扯。”
顾湘竹坐在屋门口挡个严实,是打定主意不许他进屋的。
闹了那么一通,郭长福就在院子里招风,冻的耳朵都疼。
“小兄弟,你说夫郎没事儿拐我孩子干嘛,怕不是不能生,”郭长福暗示道,“你条件好,好人家姑娘多个去了,这人从南边过来,不知道有啥事儿呢。”
顾湘竹双眼冷的出奇,他冲着门口招手:“过来,林哥儿。”
沈慕林扔了扫把过去,顾湘竹摸着他胳膊找到手指,玉竹般的修长手指插进五指间的缝隙,竟是力气颇大。
十指紧扣到沈慕林都觉得隐隐作动,写字磨的薄茧蹭着他的手指,弄得还有些发痒。
“你来我家说这些,是嫉妒我家夫郎贤惠吗?”
顾湘竹语气平淡,明明用的疑问句,偏偏有种陈述事实的感觉。
他推推沈慕林让他进屋:“小爹和大牛在屋里,他担心坏了。”
沈慕林不放心,顾湘竹又拍拍他的手,低头在他耳边,并未放轻声音:“你在屋里看着,若我受欺负你再出来,不吃亏。”
郭长福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亲近,眼都急红了。
他受了这么大的苦,儿子娘子都没了,全是这个哥儿,非跑他村里给姓杨的撑腰,他又不是没轻重,难道真能打死杨凤吗?
“你这书生,他干嘛巴巴跑去找姓杨的,找完老的护小的,还带着那两个姓许的……”
话还未落,一拳头已经挨了上来,正好打在唇边,早就冻裂的嘴火辣辣疼,郭长福捂着脸,惊悚无比看着眼前的人。
??这书生,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你一再污蔑我的夫郎,郭长福,你若不道歉,不把事实说明,我就写诉状上县里,把你如何殴打妻儿,如何骗杨家银钱一一写上,届时你银子娘子儿子全打水漂,和离书断亲书还款书也要一一签字。”
郭长福顿时慌神,退了几步,忽然想起李远说的话,对的,对的,这书生是个瞎了的,还得罪了人,已没法子再考功名。
他顿时有了底气:“你天王老子啊,你写啊,你告啊。”
顾湘竹转头进屋,簌簌几笔,写的是有理有据,公正严明,扯下丢给郭长福:“我好歹在县里念过几年书,便是瞎了眼,也有同窗好友,你莫不是以为功名只是嘴上讲讲吧?”
乡亲里不知谁喊了一句:“竹子当年可是头一名的。”
郭长福瞪大了眼,那……那可是榜上第一啊,秀才给田免税,见官老爷不用跪,那……那第一……县令老爷不得单独见见?
老天爷啊,就是得罪了人,哪有比县令老爷还大的官啊。
郭长福恨恨不平,瞪了李远一眼,都怨这家伙,咋的不说清楚。
他转头就要跑,许三木和二柱已到了门口,二柱哭丧着脸,真……真是拦不住啊。
“你来这儿欺负我侄子一家是吧?”
二柱他娘磕着瓜子凑了上来,装模作样拦了一把许三木,眯着眼端详许久,“哎呦”叫了一嗓子,把附近乡亲吓了一跳。
“咋的啦,李柱他娘?”
李春风“哎呦哎呦”又叫了几声,直喊天杀的。
旁人等不及,催促几声,她这才说道:“我娘家亲戚说她小姑子家里有个女娃娃,长得水灵干活勤快,马上能说亲了,要我帮忙打听,我这也没事儿,就帮忙问着。”
“听说隔壁云崖村有个高大无比的新鳏夫,一身腱子肉是个能干活的,又没儿没女,和没成过亲的一样条件,因着有过娘子更懂得心疼人,是个好人选。”
“我托人打听,一问才知,这郭家的哪是没儿没女,是给打跑了,他娘子家在外头做生意,过年回家才晓得闺女受了欺负,哎呦,心疼的呦。”
“这厮不写和离也不写休书,生生要逼死人家小闺女,可怜入门四年,生了娃月子都不晓得坐好了没,光是身上都快没好皮了,听说是哄着说家里亲人得病快不行了,要瞧孩子一眼,这才领了孩子,连夜跑了。”
“打那么狠?”有人捂着心脏道,“不过日子啦。”
李春华啐了一口:“豺狼哪有心啊。”
沈慕林适时插嘴:“郭长福,你全凭着一张嘴污蔑我,不若我们去问问你们乡亲,问问你们村长,你是如何打人骂人的。“
“人家姑娘吓得直哆嗦,哪怕我不是去找她大伯瞧病拿药,我难不成还不能说两句?你问问我门口这些叔叔婶婶,难道白白看好人家姑娘挨欺负?”
“拿药,林哥儿病了?”
“就是,就是,谁家没孩子啊,哪能这么欺负人。”
“娶娘子多不容易啊,还不好好哄着,人家还得给你收拾家里,孝敬爹娘,生儿育女,啧,真是个没心肝的。”
顾湘竹解释道:“林哥儿是为着我这双眼,我有位同窗,家里有人在大药坊跑堂,回来探亲,林哥儿这才去问了问。”
“就说是嘛,小两口感情好得很呢,蜜罐里似的。”
张兰好不容易抓到把柄,躲在后头喊:“那孩子呢?林哥儿先头还有个孩子呢!”
沈慕林都要气笑了,他整个人带着病号服过来的,上辈子孤寡到死,难不成这辈子一个人就能造娃,稀奇。
再说他喜欢男人,还能找姑娘生娃?要不要脸了,恶心谁呢!
顾湘竹按住沈慕林,轻声一笑:“张婶,你言之凿凿,想必是有证据的,不如把孩子领过来给我瞧瞧?”
“我……我哪儿知道他把孩子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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