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以身试(2 / 2)
元嘉抬眼望去,只看见男人眼底一脉的冷漠淡然,夹杂着几分不辨喜怒的莫测。不像是生气,也谈不上恼怒,好似只是在等着她说出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罢了。
“殿下……”
白日积于心底的那丝怪异重又翻腾起来,元嘉拧起两弯细眉,刚说了两个字,便自觉语气太过生硬,顿了顿,又将声音放得更缓了些,继续道:“殿下,元嘉无意冒犯先太子妃,这规矩既是薛娘娘立下的,想来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下的决定。”
元嘉神色淡了些,走至燕景祁面前跪下,这才开口道:“殿下,季元嘉无意冒犯先太子妃,这规矩既是先太子妃在时立下的,想来定有一番深思熟虑。”
燕景祁没有说话,只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元嘉身上的那道注视,嘴角似有若无的向下绷着,竟莫名让她品出几分失望的意味。
失望什么?
失望他听到的这番话?还是失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熙宁公主的话言犹在耳,她其实也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可不逊依旧在这一刻占了上风。昂首直视着燕景祁,元嘉一字一句道??
“只是,先太子妃的规矩是规矩,妾身的规矩便不是规矩了吗?”
男人的目光重又回到她的身上。
“孤不是这个意思,”燕景祁换了个姿势,眉梢微挑,“只是你这话说的不对,神妃本意也不是为了立规矩,只是想要府里的人多些走动罢了,算不得什么正经请安……且,神妃此举也算是事出有因。”
话中似有松动,可更像在指点着什么,她甚至听出了两分兴味。元嘉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燕景祁的表情却告诉她,这份感觉没有错──男人的嘴角甚至噙了一抹笑意。
可眼下显然不是深思的好时机,元嘉收敛好情绪,重又开口道:“妾身还未出阁时,便已听过先太子妃的贤名。坊间皆道,薛娘娘是个良善温润之人,又慈悲悯下,待人接物更是无可指摘……谪仙般的人物,又怎会存故意叫人立规矩的心思呢?”
捡着好话说了几句,元嘉方切入正题,“妾身不才,借殿下这几句话,也斗胆猜上一猜……薛娘娘想来也不是一入府就叫人日日来菡萏馆的,毕竟这是文德皇后明令废止的旧礼,便是母后,也不曾让嫔妃们日日问安。薛娘娘自幼长在宫闱,听训受教,耳濡目染,又怎会犯这样的错。”
听到这里,男人的眉头微展,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愈大。元嘉一见,心中亦有数,只作没瞧见般继续道:“……只不过后来出了中书令一事,徐奉仪被贬生怨,性子更是大变,宫女们照顾卫良媛不当,又致良媛无辜染病,这才叫薛娘娘生了别的心思。”
“一旬一见虽是遵礼行事,可到底间隔太长,宫里头女官们来往频繁,还有六尚局、内侍省等随时听候,自是万事妥帖。可太子府建在宫外,回了院子便是各自看顾的事情,再怎么小心,也总有不妥当的时候。”
说话间,元嘉仍不时观察着燕景祁的神色,见前者始终不曾打断自己,心中大石落定,“想是薛娘娘担心姊妹间生分,也怕再出一次卫良媛的事情,这才禀了您,让她们每日来这一趟,既能维系姊妹间的情谊,也不至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殿下,妾身猜的、可对?”
“就算是罢,”燕景祁眉心处的那道折痕总算松散开来,“但既然猜到了,便该知道神妃此举确是事出有因的,你又何必──”
“薛娘娘思虑深远,妾身却觉得,这居家过日子,哪里是不走动便能淡了情分的,更遑论以此顾好各院的主子。若主子们真伤了损了,那也只是做下人的伺候不得当,下人的过错却要做主子的来填,岂非本末倒置?”
元嘉一字一句,“真怕有不妥,只管再多一倍、多两倍的人伺候着,出了岔子,便压犯错者惩戒。一次两次,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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