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借她口(2 / 2)
“是皇后殿下。”
元嘉的声音同时响起。
可更深的困惑旋即涌来──娄皇后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让靖安郡主做这个传话人呢?
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上赶着去修补燕景祁和薛德妃的关系,更不会替薛家人多说一句话。如此,又何必将这些阴私事铺到她的面前……就这么笃定她能够一概受下,而不是惊惧失措吗?
“皇后既选了你,便不会做出自打脸面、对你不好的事情。至于德妃,从你成为太子妃的那一日起,就已视你为强占了她侄女位子的恶妇……不管有无阿沅今日这一遭,你与她二人的关系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欧阳沁将手搭在元嘉手背,声音既轻且缓,带着似有若无的安抚,“我倒觉得,是因为你做了太子妃,这些事情早晚也会知道,那一位便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替你省去些探路的工夫。”
“至于为什么会是阿沅……她那般天真烂漫的性子,好事不会记得太深,坏事也不会想得太深。只说今日这些,在她心里怕不比方才吃下肚子的点心果子要紧,这会儿或许都已抛之脑后了。”
元嘉忍不住弯了眉眼,故意道:“姊姊是觉得我怕了?”
“怕?”欧阳沁摇头,“你从来不怕这些。”又往人手背上轻拍了一下,“可我也想让你更安心些,想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想你遇事无须忍无须忧……无论如何,我与阿沅总是在你身边的。”
元嘉被这话说得有些微愣,反应过来后是更深的感动。她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原来还是被欧阳沁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这段时日始终难消的焦虑。
“沁姊姊……”
却只开了个头,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唇瓣几度翕动,元嘉终是反握住欧阳沁与自己相贴的那只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里屋的动静也渐渐低了下去。
不多时,柳安沅掀帘而出,嘴里还道:“嘉儿,你箱子里怎么全变成艳色衣裳了,我还找了半天……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颜色太过鲜亮的料子吗?”
元嘉看着被前者穿在身上的赤红石榴裙,解释道:“都是尚衣局做好了送过来的,各色衣裳都有,但为着宫里的喜好,每每送来的还是以艳色居多。好在这段时日几乎不怎么出门,我便挑着自己的旧衣穿,这些便先堆箱子里了。”
又朝盼春道:“出去叫人把桌上的东西撤走吧,另上些茶点来。”
前者诶了一声,开了屋门便吩咐起外头人来。宫女们不时进出,三人说起话来也收敛了许多。
“怎么说着说着就听不见声儿了?”
柳安沅重又坐下,嘴里半嘟囔半抱怨着,“你们是没瞧见,侍剑和盼春全程把我围着,严防死守,生怕我在里头多动了一毫……我如今,不也没卸了钗环重新梳头吗!”
话音刚落,柳安沅的耳后便恰到好处的散下一缕乌发,一下子将前者的话给堵了个干净。芳菲忍着笑,又上前打整了一番,只听自家娘子急急道:“哎呀,不算不算!谁叫你们在外头说话勾我来着……诶,你们后面是不是又说了别的?我实在是没有听清。”
迎着柳安沅茫然的目光,元嘉倒也点头,带着明显的笑意,口中道:“只是么……不能叫你知道罢了。”
柳安沅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解地嚷道:“为何!”
“背地里议论人的事情,怎好叫你这个被议论的知道?我俩刚才在猜呢,若你被靖安郡主逮着,不知又会被压着做多少幅刺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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