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岁寒,”纪一舟咬紧下唇,竭力维持最后一丝自尊心,“你喝多了……”
陆岁寒不语,执着地想要除去横于他们之间的所有隔阂。除不去心里的那一道,便只能让肉.体亲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扫见纪一舟桌角堆放的书信,只要仔细端详,便会知道每一封都是他被珍惜的证明。
但他已不愿去辨认。
此时此刻,他只想得到纪一舟。
纪一舟终于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容忍这令人羞赧的亲密。
隐约之间,他似乎听见陆岁寒问他:“一舟,你真的爱过我吗?”
一遍又一遍,在与他确认。
而他只能回以身体的臣服,消去埋藏在陆岁寒心底的不安。
油灯跌落在地,他被无孔不入的黑暗包裹住全身,难以抵挡欺骗勾织成的心魔,只有依靠肌肤相亲的狂热来勉强维系心底最后一丝温情。
纪一舟向来孤高,哪怕行亲密之事也习惯了隐忍。
是夜陆岁寒与他缠绵整夜,虽不由得他叫停,却也竭尽全力予他温柔,让他在这煎熬的情事里体尝到一丝释放压抑的快感。
是疼惜。
却叫纪一舟感到无比陌生。
……
……
“卡!”
一场张力十足的亲密戏,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为纪斐言的演技折服。
“刚刚那段真的一点表演痕迹都没有……”
“能接住闻老师戏的人可不多。”
“这段亲密戏简直涩得我心跳加速……”
在刚才的那段床戏里,纪一舟看似被强制,却在陆岁寒的侵犯下步步放开底限,不容玷污的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沾染上世俗的欲望,强烈的自尊心被迫撕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纪斐言既演出了纪一舟对恋人献祭一般的病态爱意,又保留了他强烈的自尊心,两种矛盾的心态交织在一起,情绪层叠起伏,对角色心理变化的把控能力丝毫不输闻炽。
完全旗鼓相当的表演。
而纪斐言,却只是一个新人。
“非常好,”秦煜时注视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片段,语气里不乏对纪斐言的欣赏,“休息一下,各部门调整,一刻钟后拍下一场。”
纪斐言沉默不语,将手臂挡在额头,遮挡住一半的光线。
眼前的画面渐渐分裂成碎片,重新拼凑起来,复归了嘈杂的现实世界。
存在于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消失于臆想之中。
纪斐言从床上坐起,神色分外冷淡,和刚才演戏时判若两人。
“想不到你还挺会演的,”闻炽挑了挑眉,语气玩味,“看来先前我对你声音太大了一点,我为我的偏见道歉。”
纪斐言的表演不仅让他惊喜,更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仿佛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投入到那场戏中,成为角色的一部分。
“如果偏见就让你觉得需要道歉,那你想要道歉的次数恐怕还有许多,”纪斐言语气淡漠疏离,对他所谓的改观丝毫没放在心上,“去趟洗手间,失陪。”
闻炽注视着他的背影,眸色越来越深,唇边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有点儿意思。
-
剧组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收工。
拍戏期间,纪斐言住在剧组酒店,单独一个房间。
浴室的玻璃门微微敞着,热水流动的声音反复摩擦着脆弱敏感的耳膜。
浴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下殷红的胎记。
温热的水从浴缸边缘漫出,淌过光滑瓷白的砖面,水龙头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水源,汩汩流动的液体如同填满身体的血液一般温暖。
纪斐言赤.裸着身体将自己沉入浴缸,潮湿的黑发如纠缠的海藻一般漂浮在水面上,白皙的皮肤因血液加速循环而呈现出分散的红色,在灯光下幻化成一朵朵妖异的玫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诡谲地绽放。
整个浴室宛若恐怖小说里美感与血腥并重的抛尸现场,在一片雾气的缭绕中呈现出一种与现实世界割裂的诡异感。
纪斐言将整个人都浸泡在水中。
强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