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程酒训狗（2 / 2）

不过，令程酒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女魃殿的神台之上还立着一尊神像。

这是尊木质彩漆的女魃立身像。神像头发半簪，双眸微垂，转身欲行，依稀还能看出青色的裙摆微微扬起，整尊雕像看起来颇具慈悲。

“这个体态……是祈‘神北行’的时候？”程酒看着女魃像自言自语，“那此前请出去的女魃金身又是什么相呢？”

还没等程酒理清思路，就听到吴丹心又一次发出疑惑的声音：“奇怪了，这狮子狗又是哪里来的？也没听说女魃娘娘有宠物啊？”

程酒顺着吴丹心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女魃立身像后侧，摆了一只狮子狗的木质雕像。

狗子身上透出淡淡的黄色，也不确定这本身是一只金毛狮子狗，还是经年累月被香火给熏黄了。

程酒燃起三支香，毕恭毕敬地插进女魃像前的香炉，合十轻念：“女魃慈悲，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随后她凑近神台，把狮子狗的雕像拖了出来。这狗子雕得倒是昂首挺胸，看上去神气极了。但程酒上手一摸，心下了然：“狮子狗是后面放上去，外头这层漆是故意做旧的。”

听到程酒的话，吴丹心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平行时空？我感觉自己回了一个假的家，哪哪都不对劲。下午还活生生的兰姨，晚上被扔进了明夷渊。关键兰姨被扔下去的时候，潘君贵没有出面阻止，但他却掩护我们逃了出来。”

程酒将狮子狗雕像摆回原处，双眼微闭，听着吴丹心的叙述，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你是说？”

吴丹心低头回忆，语带迟疑：“兰姨是潘君贵的妈妈，潘君贵的父亲在他中学的时候失踪了，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感情向来深厚。可母亲遇到危险，儿子却无动于衷，怎么说都不合常理。”

然后她猛地抬头：“所以兰姨和潘君贵，他们俩中间，会不会有一个人是假冒的。可是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察觉到问题？不对，其他乡亲的反应也很奇怪，就像是……集体被夺舍了。”

程酒看了一眼齐平的香头，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原本主持女魃?的大祭司哪儿去了？”

“原本的大祭司是潘萌的妈妈……”吴丹心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头传来的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打断了。

程酒凑到窗户前悄悄观察，发现竟有村民三三俩俩地举着火把，追上来包围了女魃殿。这些似乎只是先遣部队，远处火把长龙正往这边移动。

“他们的行进速度跟去明夷渊时差不多，难不成大家都被限速了？”吴丹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程酒轻轻合上窗户，又往女魃像前的香炉里续了三柱香。

这三柱香入炉的同时，前头那三支香刚好落下最后一簇香灰。

程酒随即双手掐诀，捏了个简易的“蔽”阵，拢在吴丹心身上，然后招呼她蹑手蹑脚来到大殿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窗前：“都说潘萌的父母和村长不在村子里，但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咱得想办法确认他们安全与否。这条小路可以绕后去村尾。”

说罢程酒率先出了殿，轻轻扶着窗页，方便吴丹心翻窗的动作。

吴丹心翻到殿外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神台，却发现那木雕狮子狗的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向神台，只看见狮子狗依旧神气的样子。

程酒察觉到吴丹心放缓的动作，侧脸看去：“怎么了？”

吴丹心又揉了揉眼睛，才帮忙扶着放下窗框，回答道：“没什么，许是看错了。”

窗框落下的瞬间，程酒深深地看了一眼狮子狗。狗子昂着脑袋，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仿佛不是木雕而是活物。

两人从女魃殿偷溜出来，抄小路赶到村长家。村长的院子比潘萌家小了不少，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