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S县(2 / 2)
他没走过这么泥泞的山路,双脚踩在上面,像在踩蛞蝓,黏糊糊的,还有“噗嗤噗嗤”的声音。
好不容易走到干净一些的地方,谢荧惑的运动鞋已被泥土完全覆盖。
干涸的土块还凝固在行李箱转向轮的缝隙中,导致四个轮子都无法转动,谢荧惑只能扛着行李箱走。
他无比后悔自己带了一个金属行李箱,没有学壮壮子只背一个登山包。
到达提前联系好的住处时,时针已经走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一时。
壮壮子气喘吁吁,眼睛却亮堂堂,没有任何困意,精神地说:“以前我从A市回S县要两天两夜,这次一天都不用。”
谢荧惑趴在桌上,疲惫地问:“你是S县人?”
“是啊。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壮壮子扭捏了一番,小声地说,“剧本有一部分是我的亲身经历,我……”
壮壮子坦白了半天,不见谢荧惑有任何反应。
“我刚刚掏心掏肺讲了那么多,你怎么睡得着?”壮壮子问趴在桌子也能睡得香甜的谢荧惑,当然还是得不到任何回答。
他走到屋外,看天色泛着微光,将要大亮。鸡鸣在山谷中响起,忽远忽近。
异常清醒的壮壮子没有再去睡觉,而是去灶台烧水。他想,谢荧惑醒来肯定要洗澡的,扛行李箱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沾上了泥点。
虽然把谢荧惑带过来就是为了吃苦,但壮壮子的想法突然有些松动。
那些他曾走过的泥路,经历过的坏事,即将在一个人身上重现时,他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说:不用这样。
……
任外界有如何声响,都打扰不了谢荧惑睡觉。
而他睁开眼的唯一原因,是饥饿打败了困意。
趴在桌上睡得他脖颈酸痛,四肢发麻。站起来时,他不小心摔在地上。
家徒四壁,竟然连个能扶手的家具都没有。
谢荧惑坐着,环顾了一圈室内的构造。凌晨没来得及看,现在也不能细看。
这房子一旦细看,便不太能称之为房子。
不过房梁够稳,不会塌,那么问题就不大。谢荧惑低下头,待腿不麻了,慢慢站起。
“你醒刚好,水没有特别烫,也没有特别凉。”壮壮子把水桶和一个大木勺往小房间一搬,“洗澡在这儿。”
他说的“这儿”,指用石块搭起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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