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东攸侯府12(1 / 2)
被仆人送回神庙的隔间,赵瑛这一晚才终于真的能放松下来。
房间很小,装饰也很简陋,除了角落里作为装饰摆着的木箱子,就只剩一张地台床,床上铺着一条杂色羊绒毛毡。赵瑛直接脱了鞋坐在地台床上,实在疲累,她靠在墙上就闭上了眼。
养神片刻,她睁开眼,看到赵真还一直站在泥地上。
这一晚大家都熬得很累了,即使年轻,熬夜也容易猝死,她便招手道:“过来坐下歇会儿。”
赵真应声,迟疑地脱掉鞋子,在赵瑛的脚边坐下。
赵瑛见他拘谨,像是吓到了,便随口说了句宽慰的话:“不要怕,我们肯定能出去。”
“小姐真的有把握?”赵真问。
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赵瑛说:“听天由命,或者赌一把。但我觉得我们的胜算很大。”
“小姐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能引来暴雨和雷鸣?”
赵瑛继续把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雷和雨不是我引来的,我来的路上观查天象,判断出今晚必定有雷雨,所以刚刚才那样说。”
赵瑛的声音缓慢,赵真听来,觉得她好像在宽慰他一般:“我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自己摘出去,但你今晚没有进过宴席,即便我短时间没法替自己证明清白,也会替你在大公子面前陈情。”
她睁开眼,对赵真笑笑:“我观察出来,大公子这个人虽然不是个有能力的掌权者,但他为人尚且公道,你没有错处,他不会因为我而牵连你。”
刚才在神殿之中,明眼人都觉得,贞人在针对赵瑛,如果占卜继续,贞人很有可能说出赵瑛即是下毒之人的结论。死到临头,这是她的真心话么?真的有人在生死关头依然能这样为他人着想,而且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奴?
赵真想起了织花说的话:“小姐大方,脾气又好,能跟着小姐是你命好。”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即将侍奉的会是怎样一个主人。在参选神女的小姐们来之前,他和其她女仆们一起跪在院子里等候,那时,他割破手指在额头点了一个红点,心里祈祷,求先祖神灵庇佑,为他选择一个能带他走到那个人身边的主人。
结果没想到,只等来了海岱城的十个人,而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全十个人的容貌,赵瑛已经开口讨下他了。
赵真很突兀地问:“小姐不怀疑我是凶手吗?”
“什么意思?”赵瑛困惑了。
赵真答得很认真:“我只是个女奴,小姐当时如果被贞人认为是凶手,或许可以把我推出去顶罪。”
好离谱,这到底是古代人的傲慢还是赵真的傲慢?
她是做老板的人,最看不惯这种龌龊行为,她怎么可能让下属背锅?赵瑛不屑道:“即使我真的被人诬陷下毒,也不会推其他人去顶罪。而且,我也没有怀疑过你。”
“为什么?”赵真问。
赵瑛没想过为什么,就是直觉吧,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庄琴是东夷的贵族氏族出身,东夷的女奴从小会拔掉两颗下门牙,你没有拔牙,可见你不是东夷人。你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不太可能有私怨。你是东攸侯的奴隶,东攸侯也没有理由去害一个没落氏族的女儿。”
暴雨的夜晚最是好眠,赵瑛折腾了一天,真的困了。她不想再说话,躺下来闭上了眼。
赵真靠着另一边的墙,听着雨声,只过了片刻,赵瑛已经睡着了,他听到了她逐渐沉下来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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