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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缅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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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漫长黑夜。

芙蕖独自行走,没有方向,也没有一丝光线,她仿佛是个不知疲倦,无法停下的木偶,被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操控,强迫她一直走下去。

从炎热酷暑走到了凛冽寒冬,有雪花落在她的眉眼发梢处,她只能拢紧了单薄的衣衫,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下去。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过了多少时辰,总算在茫茫的冰天雪地里,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气息,那气息好似一个怀抱,将她整个身子圈住。

舒服的,惬意的,她闭上了眼,靠在那虚无的怀抱里,依恋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直到体内升起一股暖流,她终于有了再度睁眼的力气。

梦境里的无限黑夜消失,柔和的光线投入她的眼眸,芙蕖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

原来,不是梦呢。

芙蕖缓缓勾起嘴角。

倒是杀人不眨眼的迟渊大将军被她这一眼吓得魂飞魄散,蹭地直起身,呼吸心跳全部乱作一团。

“你……”迟渊愕然,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芙蕖紧跟着坐了起来,张开双臂扑过去,环住了他的腰身。

还是这个感觉,还是一样的气息。

芙蕖将脸埋在迟渊胸膛处,默默感受他身上的温暖。

迟渊回过神,就要推开芙蕖,却听芙蕖闷闷的声音响起,“迟渊哥哥,谢谢你……”

她一句没头没脑的道谢,让迟渊的手僵在半空,末了,他还是轻轻拨开芙蕖的肩头,让她稍稍离自己远些,好挽回一些脸面。

“方才有些误会,我绝无轻薄之意……”

与芙蕖视线交汇的瞬间,迟渊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轻咳一声,“你的情况不妙,我只能用这样的法子给你喂药……”

说话间,他掌心里沁出一层薄汗,脸颊莫名烧得慌。

倒是芙蕖,像是忘了先前发生的事,眨着一双茫然无辜的眸,“迟渊哥哥,你……你是病了吗?”

她往前挪了挪,小手从被窝里探出,贴上迟渊的额头。

迟渊再次被她的动作惊吓,迅速制住芙蕖的手腕,“我没事,你别乱动。”

“噢……”芙蕖一脸悻悻,唯独不见或恼怒,或羞愤的神色。

迟渊屏息打量她,确认她没将自己喂药之事放在心上,他才暗暗松了口气,“你既然醒了,想必是没事了,我让玉珠进来。”

不等芙蕖答话,他便落荒而逃,一直跑出了将近二里地,只给芙蕖留下一扇撞破的门板,在寒风里来回摇曳。

芙蕖望着被撞开的门板,阵阵寒风裹着飘雪进了屋里,她浑然不觉冷,心口处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火,依旧暖融融的。

当夜玉珠就找了工匠过来修门,因为动静太大,芙蕖睡不着了,索性披衣下榻,趴在一张小茶几上练字,这茶几还是玉珠想办法给她弄来的,芙蕖很喜欢,只是趴着练久了,难免腰酸背痛。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翌日一早,风雪稍停,莫白就顶着一张冷脸出现了,身后还有几个小厮,正合力抬着一张柏木大漆彩绘平条书案,除此之外,还给芙蕖带了新的笔墨纸砚,并几副迟渊的字帖。

东西是送给芙蕖的,玉珠却比正主还要高兴,一看这架势,便认定迟渊是对芙蕖上心了。

单说那些个笔墨纸砚,每一样都是曾经的御贡之物,寻常人家便是花钱也买不到。

不过芙蕖珍视的还是迟渊的字帖,她捧在怀里跟稀释珍宝一般,往后一个月,芙蕖就待在屋里练字,精气神好的时候,还会让玉珠教她继续做好吃的。

约莫是有了那一次大张旗鼓的照拂,小厨房的嬷嬷对芙蕖和颜悦色许多,要什么给什么,好在芙蕖是个节俭惯的,从不铺张浪费,倒也用不了多少粮食。

只是做了这许多,大部分是进了迟渊腹中,连着一个月,芙蕖都没再去想哥哥,像是一觉醒来,凭空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迟渊敏锐察觉出她的异样,猜测她大抵是知道怕了,便也不在芙蕖面前提起叶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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