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谢安男三(1 / 2)
芙蕖与谢万钧一道入了酒楼,酒楼老板一眼就认出了谢万钧,亲自领着他们到天字一号厢房,内里布置繁奢,装潢贵气,与外头的战火纷乱格格不入。
正当芙蕖猜测对方身份来头时,谢万钧已经坐下解释起来,“不瞒芙蕖姑娘,这座酒楼正是在下产业,不仅如此,这桑洲附近一带,甚至江南,京城,都有我谢家商行的身影,我们谢家经营产业亦颇多,酒楼赌坊,丝绸珠宝,瓷器茶叶,几乎各行各业均有涉猎。”
芙蕖不懂他说这些的意思,只能含笑不语。
简单说明了谢家的情况,谢万钧话锋一转,“我谢家能有如今光景,还得多谢冯皇后当年的提携之恩。”
一提冯皇后,芙蕖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谢万钧一撩衣袍,冲芙蕖单膝跪下,“冯皇后于我谢家有再造之恩,可惜当年没有机会亲自向娘娘道谢,今日见了姑娘,还望姑娘定要给我谢家一个报恩的机会。”
“谢公子,您快起来。”芙蕖当即避开,不肯受这一礼。
只是她实在好奇,为何谢万钧会知道自己母后,莫非,谢万钧也是北辰子民?
谢万钧在小石头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桌前,叹声道,“也是见了姑娘,在下才肯说出当年之事,其实,娘娘后来的遭遇,我们谢家也知晓,只可惜那会儿她已被强纳为妃,我们商贾言轻,无计可施,反倒是娘娘,虽身在敌营,却数次提携我谢家,若非有娘娘,我谢家商行断不会有如今风光。”
芙蕖先是一默,转念又生起疑窦,“可谢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母后的事乃姜国隐秘,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谢万钧早料到芙蕖会有此一问,看向芙蕖的眼神柔和许多,“还有一事,芙蕖姑娘还不知道,我谢家老主母乃冯氏旁支所出,若论身份,虽有些冒昧,我家老主母也勉强算得上是姑娘的姨奶奶,故在下与姑娘,也是表兄妹的关系,北辰尚在之时,在下曾有幸见过冯皇后数面。”
为了让芙蕖相信,谢万钧还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说是冯谢两家的信物,芙蕖没见过,不好下结论。
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芙蕖也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母后一族的亲人。
谢万钧观察她的脸色,试探着问,“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不若……就到我谢府暂住,如何?”
他的话又一次戳中芙蕖的痛处,姜元义的人马就在附近,一旦她变卖镯子定会暴露自己,可若不卖,又身无分文,确实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见她犹豫,谢万钧又道,“芙蕖……表妹,恕我僭越,能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芙蕖笑了笑,“只怕我在谢家,多有叨扰。”
听她如此说,谢万钧就知道自己已经说动她了,“谢家家大业大,又怎会容不下一位表姑娘?正巧这边生意谈妥了,我们今日便可启程回江州。”
两人既商谈妥当,用过膳后,小石头赁好了马车,芙蕖在谢万钧的示意下,上了前头的马车,因为小石头与芙蕖认识,就由小石头负责驾车,谢万钧落在后面一辆车,随行的是个陌生面孔的管事,看样子跟了谢家多年。
“家主,这位姑娘……”
管事压低声音,正要询问芙蕖的来历。
谢万钧抬手制止他,“你只要记住,她确确实实是我们谢家的表姑娘,必须以礼相待。”
管事垂首应是,高声吩咐前头的小石头驾车,前面一动,谢万钧的车便也有条不紊的跟上。
马车里,谢万钧拿过手边的书卷随意翻了几页,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只镯子的模样。
想来他的消息没错,早些时日就听闻宫中形势不对,疑似皇后被劫,只是明面上为了保全新皇后的名声,此事便以养病之名按下了。
再想到谢家即将面临的危机,谢万钧不得不感慨,今日叫他遇到芙蕖,当真是谢家的运数,不管芙蕖最后是否会回到姜国皇宫,于谢家而言,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甚至,将会是一张绝佳保命符。
来日即便当今陛下查到谢家头上,有芙蕖这层关系在,也好从中斡旋,争取生机。
两辆马车有条不紊地驶向渡口,谢家的商船停靠在岸,只等他们上了船后,货物陆续搬运,当晚便扬帆起航,往江州而去。
五日后,一行人抵达江州,谢家家仆早早在城门候着,迎接芙蕖等人回府,见了芙蕖,皆是恭敬有礼,像是早有安排。
到了谢家,芙蕖才算真正见识到皇商的财力,光是一座府邸便占去两条街,其内园林更是巧夺天工,只是谢万钧父母早亡,他又尚未成婚,后宅内无人主事,管家权便交由乳母王氏。
王氏年逾四十,虽是下人,却身着锦缎,头簪金玉,可见谢万钧对其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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