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明月(1 / 2)
稀薄的晨光透过窗棱洒在床帐里,柔和朦胧的光影中,迟渊拥着芙蕖,低垂的眉眼里全是心上人的模样,仿佛世界在此刻凝滞。
他不愿把太多时间浪费在低沉的情绪里,既然知道了结局,更要珍惜当下,思及此,迟渊低头又在芙蕖眼尾处落下一吻,才依依不舍地披衣起身,要去准备两人今日的膳食。
熟睡的少女似在梦中感受到了触碰,睫毛轻轻颤动。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尤其在迟渊走了之后,芙蕖几番辗转,迷迷糊糊间只是哭,等迟渊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屋时,枕头已然湿了大半。
芙蕖并不知情,还陷在无边无际的梦魇中,低声啜泣。
迟渊抿了抿唇,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轻拍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睡梦中的芙蕖彻底失去了自制力,哭得不能自已,直到那熟悉的感觉重新笼罩住她,芙蕖才从梦魇中惊醒,看到迟渊的刹那坐起身,紧紧抱住眼前人。
“只是噩梦。”迟渊没有问她梦见了什么,掌心贴着她的脊背安抚,“没事了……”
芙蕖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又要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一直都在,昨天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迟渊笑笑,将汤药端到芙蕖唇边,“这是补身的汤药,喝了吧。”
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芙蕖直觉有问题,“我身子好多了,不需要汤药了。”
“这是最后一帖补药,吃完就不用再喝了。”迟渊同样固执,用调羹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冷,正好入口,“乖,不苦的。”
芙蕖红着眼,别过脸去。
见她死活不肯喝,迟渊决定亲自喂,就在他仰头要把汤药喝下去时,芙蕖一反常态地发作,挥手打落药碗,浓稠的药汁撒了一地。
“这根本就不是补药!”
芙蕖怒斥,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这分明是避子汤!”
被她当面揭穿,迟渊久久不说话,只有搁在膝上的手指微蜷,藏着他不可告人的隐秘。
殊不知他的沉默最伤人心,芙蕖推开他径直跑了出去,连鞋袜也顾不上穿,只是她才跑到门口,就被迟渊扛了回来。
芙蕖性子软,却不想在这种关头妥协,她重新躺回榻上,面向里侧,不去理会迟渊。
迟渊无可奈何,“芙蕖,我……”
想解释,到嘴边的话又过于苍白无力。
他还能说什么呢?
芙蕖对他的意图有所察觉,再想变着法的给她喂避子汤,已经不可能了。
迟渊喉头发紧,良久,只有一句,“……不喝就不喝吧,饭菜要凉了,多少吃些。”
为表明自己没在饭菜里动手脚,桌上的几碟小菜,他都当着芙蕖的面尝过,芙蕖闻着饭菜香气,摸了摸干瘪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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