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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掌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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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袋温度消失前,陆珩先把它放下了。

他立在盥洗室中的镜前审视自己,侧脸肿胀消退了些许,鲜红的痕迹一时片刻还无法消失,一向打理得规整的额发亦凌乱几分。

陆珩过去不太关注自己的容貌,礼仪老师教导他要仪容整洁,仪态如松,他日常衣物饰品有专人打理,身为陆家的继承人,仪容得体是最重要的,容貌如何,倒不是那么重要。

但他从旁人口中偶尔的只言片语所了解,他这张脸,大抵还算是上乘。

若说陆珩平日里五官英俊深邃显得过于冷淡,那么当下镜中所映沉郁的模样,反而使他多了些人气,露出一丝冰山颓倒前的狼狈。

陆珩却并未觉得这模样狼狈,至少不如那夜他失控想要亲吻乐羽时,最后被拒绝的狼狈。

陆远东这一耳光,比家法着实轻了太多,他知道这是父亲在给他清醒的机会,就像一开始他没正眼在意过乐羽,现在陆家也同样不在乎小小一个艺人,所以没有对乐羽施压。

当至高无上的权势想要碾死一只蝼蚁时,是不需要多余威胁或告知的。

那日他用赵家警告顾子晏,自己则刻意遗忘了,当他和弟弟的所作所为传入父亲乃至整个董事会耳中,会不会把乐羽卷入漩涡。

顾子晏说他护得住乐羽,那他陆珩呢?

镜中人姿容应显颓唐,眼底却有暗火明灭,那神情不见背离期望的血热,唯独冰冷的自嘲。

陆珩思绪在此刻又难以自控地走偏,倘若他与顾子晏方方面面不相上下,从而令乐羽难以抉择,那这张脸呢?

是不是他看起来太凶太冷漠,才让现在的乐羽对他敬而远之?不如顾子晏永远虚伪的温柔模样使人意动?

与胞弟的境遇不同,陆珩自小就被严加管束,数不清的课业和学不完的私人课程,令他根本无暇关心少年花季雨季应有的情窦初开,也就没体会过为了别人而在乎容貌这种陌生的滋味。

此时的想法出现在陆家继承人身上未免可笑,他陆珩又怎么可能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陆珩抽出张面巾拭去脸上沾染的水珠,离开盥洗室。

助理方文在车前见到陆珩时微微一怔:“陆总,到公司我先让化妆师来一趟?”

他的上司还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只是脸侧的红痕十分明显,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被打了,而以陆珩的身份,这世上敢对他动手且能动手成功的人,也就只有陆远东了。

方文是来接陆珩去参加董事会的,顶着这张脸的痕迹足以让董事会成员们猜测,陆家父子发生了什么争执,又是否离心。

“不用。”陆珩坐进车内示意出发。陆远东明知今日要召开会议,还是对他动了手,就是要立威。

方文为他关上车门,自己坐上车后才说:“赵家小姐想约您见个面。”

陆珩不假思索:“推了。”

他无心应付圈子内这些大小姐们,不论这是不是他父亲安排的。

方文谨慎道:“赵小姐让我转达的话是,她想和您谈谈乐羽先生的事。”

陆珩闻言抬眸,眼底闪过窗外掠过的斑驳树影,他面无表情地问:“她以什么身份来找我谈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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