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礼成(2 / 2)
裴玄章微微蹙眉,他日后娶妇,自然是想着娶一位合乎心意的女子,他生性喜静,并不希望夫人会如弟妇这般轻浮,像一只大胆活泼的狸奴……但又勉强称得上有趣。
然而他望向那幅出浴图时,心下难免煎熬,那喜帐仿佛生了刺,只要捱一捱,立刻会刺得他头破血流。
他轻叹一声,若只是头破血流,于他而言反而好受些。
谢怀珠只当他被规矩束缚,两人又都是第一次,就是心里发急也不好意思,比姑娘还忸怩,便先一步叫红麝进来,回身觑他,含羞叮道:“秦妈妈问过我的意思,我想将郎君的浴间设在西侧,你……”
她说不下去,转身向外,却又倚门回首,低眉道:“自便罢!”
裴玄章颔首,她回身那一眼是道不尽的风流娇媚,像是一枚即将转熟的青果,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忽而化作一阵翩然的风,袅袅消散在他视线里。
她只是爱同自己的夫君撒娇,并没有什么错,不该被蒙在鼓里,在无知无觉时被他一个外男唐突。
他如此行径,同那假扮女子的采花贼有什么两样?
裴玄章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犹豫再三,将那张杨妃图卷起半幅,沉声道:“二郎,你先出来,我有话同你讲。”
若裴玄朗同她讲明,她也愿意为了子嗣做下这等丑事,他还能自欺欺人些,他如今当真面对一个无知的女郎,如何下得去手?
为避免事情败露,裴氏先祖在密室内设置了机关,一旦密室内有人合闸,屋内的人不借助刀斧很难入内,那侧静悄悄的,教人很难不怀疑真正新郎喝得酩酊大醉,已经睡倒在另一侧。
裴玄章轻叹一口气,俯身扭动机关,却听那一侧传来“咔嗒”一声,反锁住内门。
本该被画册遮掩的墙壁处露出寸许见长的空隙,内里只有昏暗的光。
“兄长糊涂,做到这等地步,就是怕她伤心太过。”
裴玄朗抚摸着那截无知觉的腿,亲耳听见她用待自己的柔情蜜意来取悦他的兄长,他如何会不恼怒,可若他们终身不能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与他同日出生的兄长,就是最好的替代。
他的妻子未能发觉新郎换了旁人,而阿兄对盈盈的柔媚避若蛇蝎,一切都按照他们原定的路子有条不紊地行进下去,然而他心内却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
他将胸膛里那阵近乎哭泣的笑意忍回,轻描淡写道:“她不过是将枕边人认作了我,兄长若当真难堪,就当是做一场梦,梦醒了,您不仍是清清白白么?”
至于盈盈,他为她挑选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男子,并不算辱没了她,她那样惹人娇怜,又离不开他,即便不慎知道,过一段时候也会晓得他的苦心。
或许兄长说得没错,他当真是变了,也会讥诮挖苦自己最亲近的人,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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